供的这些卷宗。果然卷宗上的记录其实颇为详细,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有一定的互补性。而龚十七这颇为大胆的行动计划,应该也是参考了安全部之前搜集的各种信息,内容虽不全面,但也足以让龚十七制定行动方案了。
“军情局应该早点安排你跟我会面,这样我们用来完善行动计划的时间就能更多一些,所做的准备也会更充分一些。”龚十七忽然发出了感慨:“我们花在互相试探上的时间太多了!”
姬元青微微一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谈及这个问题。他其实倒是没有太多的门户之见,但也能理解为何龚十七要如此小心地反复试探自己,换作他在龚十七的位置上,大概也会采取类似的措施。这是为了确认搭档的想法和能力,否则到了动手的时候,怎敢轻易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搭档来掩护。
“无妨,这本就是建立信任的必然过程,至少我们到目前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发生意见冲突。”姬元青笑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比我预计的更好。”
龚十七也笑了笑,他没有再追问姬元青原本预计的情况是什么样,既然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做法那就够了,在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间能够这么快就培养出默契,极为不易,也极为幸运。
运盐船队在出发一天之后驶入了长江入海口,沿着江岸溯流而上。扬州城的位置距离入海口的航程还有五百余里,他们在此期间还能继续对行动方案作进一步的完善。
而此时在扬州城内,已经有人接到了来自宁波的飞鸽传书,掌握了龚十七所在船队的行程。
“宁波府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还敢直接送上门来,真当我扬州盐商可欺?”
“算算时间,他们起码还有两三天才到扬州,正好可以准备一下,给他们制造一点惊喜!”
“正当如此!不给他们来一次狠的,这帮人大概永远都不知道收敛!”
在看过了飞鸽传书的内容之后,一起议事的几名盐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盐商一些颜色瞧瞧。
不过如果要在扬州境内动手,那即便是手眼通天的盐商们也还是会有许多顾忌,毕竟这是自家地盘,要是生出乱子不仅自己看着糟心,官府也不会对此完全坐视不管。所以在此之前的几次行动,盐商们都选择了在江对岸的异地动手,以尽可能避免把自己直接牵连进去。
他们当下首先要做的,并不是组织人手研究在何时何处动手,而是得先给官府里的人通气打招呼,拿到官方的许可——起码也得默许才行。否则这一动起手来八成会闹出人命,到时候人家跑去报官,官府事先对此没有准备的话,那处理起来就会很被动了,即便想出手帮本地盐商也会比较麻烦。
当然这种招呼可不是派人送个帖子过去,只说我某月某日要在某地做一笔大买卖,希望官府的人能提早回避一下,这么大的事,必须得先将相关人员都打点到位才行,上至知府大人,下至负责治安刑侦的捕头,甚至连地方驻军军头,也都得准备一份好处。这些费用算下来,其实比行动本身的花销要大多了。不过与外来盐对扬州盐业所形成的冲击相比,这点费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算再花十倍百倍的钱,对盐商们来说也是划算的买卖。
龚十七的船队在驶入长江江面之后,实际上便已经与在外海海面活动的几艘护航战船彻底脱离了。这几艘战船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直接驶入长江江段,而他们接应龚十七等人撤退的预定位置,主要也是扬州的海岸线。然而扬州府下辖三州七县面积颇大,从扬州城到海边的距离足足有三百里,要是龚十七等人在行动结束后从陆路撤退,那这段路程将会是极大的考验。
所以尽管龚十七会对陆上撤退路线做一些提前部署,比如安排车马等等,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