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听见那个称呼,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很不自在的摇了摇头,皱眉道:“轻烟如今已经不在风月之地了,你又何必如此称呼她?”
他用余光悄悄的瞥了一眼黯然神伤的苏轻烟,那人一直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深感自卑,就算是平日里再怎么牙尖嘴利,可是一旦被人捉住了这个痛脚,就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毕竟,这都是事实真相。
越是看苏轻烟这般低垂眉眼,常山心中就越是觉着难受,他不想让苏轻烟再受半分的委屈了,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她寄人篱下,受人的冷嘲热讽,还……
还痴痴的对太子有意。
顾子宴对苏轻烟的态度素来都很随意,他出身高贵,认为妓/女永远都是妓/女,没有什么弃恶从善的那一天,因此,听见常山这微微凌厉的语气,竟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勾起嘴角来,越发的觉得这个男人心地单纯,很好掌控了。
常山尽管去沉迷苏轻烟的美色吧,走心也好,走肾也好,最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得利的人永远都只会是顾子宴。
他故作惊讶的道:“噢,忘记了,常山你怜香惜玉……哎呀,这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罪过,罪过。”
苏轻烟越发的能认清自己在顾子宴心中的位置了。
那就是,根本就没有位置。
她不过是此人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只要对顾子宴有利用价值,无论那个人是谁,只要喜欢苏轻烟,顾子宴就可以眼睛也不眨的将她交出去,将前一秒的欢好和甜言蜜语忘得一干二净。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忽觉自己坐在床上很是嘲讽,竟是抬不起头来了。
苏轻烟狂了一辈子,又哪里有过这种感觉?
顾子宴越是这般轻佻,将苏轻烟当作一个交易的筹码,常山就越是对她好,考虑得面面俱到,给人倒了一杯温水,照顾妻子一般照顾她,服侍她喝下去。
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只道:“我动情了又如何?太子殿下不必冷嘲热讽的了,打从一开始,我就动情了。”
苏轻烟正在喝水,听着那近在咫尺的人讲话,声音低低沉沉,不由得心念一动,眼角竟是都跟着红了起来。
常山说道:“为了轻烟,我连跟了很多年的主子都背叛了,如今早已没有什么好害怕,太子殿下不必一直试探我了,没用的。”
顾子宴却是看猴子似的看着常山,很是稀奇的道:“本宫只是好奇而已,我们常山大人竟是个如此风流多情的人,真是痴情种。”
他眼中带着很浓的兴味,越是这样的一个人,顾子宴就越是能加以利用,将其耍的团团转,他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常山一看见这位阴阳怪气的太子殿下,就忍不住的皱眉头,他觉着这顾子宴不应该当太子,他应该去当太监。
“这段时间琮王府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事,您这兜着圈子的究竟想问些什么?”他声音有些生硬。
但是顾子宴却是双眼一亮,明显是有事情要问,他连身子都跟着坐直了一些,道:“本宫自是知道琮王府没大事,难道就没有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吗?”
常山原本就是顾琮远阵营里的一员大将,就算是如今倒戈,也没有那么快更够接受将兄弟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的,于是痛苦的道:“……没有。”
“你平日里关注的都是琮王在王府或是暗影阁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顾子宴近乎是急不可耐的凑上去问道,他最近可是听见了一些风声的。
那风声似乎很是精彩,导致他好几个晚上做梦都想看这个热闹。
常山关注的显然不是顾子宴所想的那些,他愣愣的看着那人,心中竟是有些打怵了,难不成太子知道了顾琮远的真实身份?
不对啊,只要常山不告诉他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