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基狠狠怔了一下,他下意识就想要反问,然而不等自己问,便猛地猜到了此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是他心中的旧伤疤。
就算是身为百毒不侵的九五至尊,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此事拿出来说。
大臣们、连同徐贵妃和顾琮远等人,也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们都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赤木信阳看着这群人缄口不言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道:“兄弟相残,果然是你们的大忌,但是哪一代君王不是这么上来的呢?皇帝陛下,你不也一样吗?”
顾子宴下意识就想要去维护皇上,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住口,只有你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罢了!少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太子殿下,我尚且来不及和你算一算,我们究竟是不是同路人,你倒是急了。”他冷冷的说道。
顾子宴让人给说的一愣,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天盛王朝兄弟阋于墙的事情还真是古往今来,历代都不能幸免的。
如今是顾子宴和顾琮远互相争斗,当年便是……
“当年便是皇帝陛下和摄政王顾淮的争斗。”赤木信阳对天盛王朝这两代的事情近乎是了如指掌,他声音很温和,然而说起话来却是让所有人都跟着心弦紧绷,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来,“摄政王不是因为您而残废了双腿吗?皇帝陛下,或者说……”
“顾淮的弟弟,顾基。”
顾琮远一听见“顾淮”这个名字,下意识就想到了在暗影阁里对自己百般虐待却又万般栽培的父亲,不由得脸色更加难看了三分。
无论眼前的这个父亲是逢场作戏,还是如何,那都是顾淮的亲弟弟,顾琮远见了面也要叫一声皇叔的,可是当年实在是太过混乱……
兄弟相残,争权夺利,到最后,全部反目成仇。
顾琮远现在很混乱,他摇了摇头,对台上的赤木信阳喊道:“赶紧把你的臭嘴闭上,这些事情轮得到你来说吗?赤木信阳,但凡你在东瀛皇室里有几分地位,也不至于到这里来耀武扬威了!”
“对!”那人忽然像是被顾琮远的话给戳中的内心的隐疾一般,怒吼道,“我在东瀛就是毫无地位那又如何!难道你顾琮远在天盛王朝就很受待见吗?要不是你手握兵权,统领玄机营,谁又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赤木信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道:“哦,琮王殿下,难不成是你恼羞成怒了?”
顾琮远冷冷的与人对峙道:“我为何要恼羞成怒,杀了亲生弟弟,难道该愧疚的不是你吗?”
“呵呵。”赤木信阳死死的捏着顾允月的喉咙,握着自己最为重要的筹码一般。
他就算是再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上三天三夜都不要紧,只要顾允月能多在他手中待一刻,那他们便要继续和自己声嘶力竭的对峙,赤木信阳心中有底,根本不会害怕。
“琮王殿下,别以为你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就忘了旁人曾经怎么骂你的了……”赤木信阳在本国斗不过皇弟们,让人给逼得走投无路,如今就算是到了天盛,瞧见了优秀卓绝的皇子,都倍感嫉妒,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将人给拖下水去。
他狰狞的咬牙道:“你还记得吗?你是谁的种?”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遥心道:“这赤木信阳看样子是真的不想活了,一点也不想活了。”
顾子宴也未能料到此人忽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原本只是众人的猜疑,当年萧贵妃和摄政王顾淮牵扯不断,藕断丝连,未料这一个外邦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顾琮远顿时怔在了原地,脸色苍白至极。
大臣们纷纷义愤填膺的捶胸顿足,怒骂道:“这孽畜!孽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