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又宛若高山独峰,孤寂落寞,节拍舒缓,像是藏着一股愁绪,无人排解倾述。
欧阳戎与燕六郎在这琴声中,在这树荫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圆脸丫鬟或苏大郎等人前来打扰。
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终于。
一曲终了。
亭内,梅花妆小美人登时起身,一袭白衣,走出水榭,抱琴远去。
全程似是都没有发现欧阳戎与燕六郎二人。
“明府,这首曲子叫什么?
“虽然我是粗人,没有听懂,但音律倒是挺好听的,比我常去的茶馆勾栏里的曲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嗯,这位俊俏小娘子手里的琴,估计也是一把昂贵好琴,寻常琴哪里有这种音色啊。”
燕六郎点点头,朝前方某个凝眉抿唇、默默静立的年轻县令背影好奇问道。
欧阳戎脸色严肃,但摇了摇头:“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
“……”
燕六郎无语道:“那明府还听的这么入神,刚刚我看明府的样子,还以为已经了然于胸了,在默默欣赏呢,都不敢出声唠叨您……”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琴佳人离开后,水榭空了下来,仍不见苏大郎下课,二人一起朝灯火通亮的水榭走去。
亲水步道上,走前在前面的年轻县令摸着下巴,脸色似是思索了下,回头认真道:
“这曲子……可能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还是明府厉害。”
“本官猜的,你信不?”欧阳戎点点头。
笑死,这个最有名,他只听过这个。
燕六郎自然是摇头不信。
二人步入亭中,本想落座,忽然视线被亭内某处位置吸引。
“咦,明府,这是什么?”
燕六郎手指着正前方的一根红漆亭柱问道。
“我猜是诗。”欧阳戎又点点头。
“……”燕六郎无言以对,“明府,我有眼睛,稍微识一点字,当然知道这是一句诗,但怎么会被人写在亭柱上?”
顿了顿,洞察力敏锐的蓝衣捕快疑惑问道:
“袁老先生落水那天,咱们过来,这亭柱上还没有字的啊,而且这字看着怎么像是墨水未干,不久前新写的?”
此疑问话语一出,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水榭中央刚刚某个梅花妆小女郎坐过的石桌。
桌上正有一副笔墨纸砚。
游鱼形状墨砚中,正有一片在灯笼下耀光刺眼的漆黑墨水。
欧阳戎与燕六郎不禁一齐回望刚刚那个抱琴佳人离去的方向。
二人对视了一眼。
“明府,这是写给咱……您的?”燕六郎改口问道。
“不知道,或许吧。”
欧阳戎摇摇头,转脸看向亭柱上的一行字迹秀娟的墨字。
识字不多的燕六郎细瞧了会儿,倒是凑巧词汇量刚好的念了出来: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燕六郎捏着下巴,在柱子前,思索琢磨了一下,摇头耸肩,回头问:“明府,这是啥意思?”
“厉害……走吧,人来了。”
欧阳戎夸了句,转身就要走人。
他余光远远瞧见了不远处聚贤园方向苏大郎的身影。
“明府,我看这旁边柱子上好像特意空出了位置,万一真是佳人特意写给您的,您是不是也得留一点回复什么的?我看茶馆戏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以文会友什么的,老有文采了。”
欧阳戎点点头:“有道理,还是六郎聪明,总不忘记提醒我。”
燕六郎摸摸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