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总感觉自家明府语气有点怪。
又在水榭内蹉跎了片刻,不多时,二人离开亭子,与苏大郎汇合,一起去往聚贤园喝酒。
晚宴结束,众人尽兴而归。
夜色渐深。
灯火通明的水榭亭内。
“小姐小姐,这字是什么意思?”
彩绶满脸困惑,小手指向前方亭柱上那个仅有的墨字,朝身后方的苏裹儿问道。
“唔,回诗还能这样回吗?怎么才一个字。”
自家小姐特意在亭内的红漆木柱上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诗,而在这根写诗句的亭柱旁边,特意被她们空出来的另一根亭柱上,此刻却仅有一字回复。
这粒墨字高高挂起,有些形单影只。
与旁边写有一大行墨子的亭柱形成鲜明对比,颇有些高处不胜寒之韵味。
“六?”
苏裹儿启唇读道,纵是满腹经纶、闺中学识不输某些名儒的她此刻也是一脸疑惑:
“此字何解?”
苏裹儿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欧阳良翰的熟悉字迹。
她随手留下了一句残诗,以诗会友,颇为含蓄,但十分高雅……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只能说,懂得都懂。
难道欧阳良翰没有看懂?
不对。
苏裹儿微微摇头,这个念头,她自己都觉得荒缪不可信。
欧阳良翰,可是进士出身,当初白鹿洞书院有名的读书种子,师从名儒谢旬。
且前不久那篇《师说》更是令人眼前一亮,文采斐然,才气压都压不住。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不懂诗词?
旁边的彩绶似是也想到了一块去,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皱眉嘀咕:
“欧阳公子这一个六字……难道是蕴含有什么高深含义?唔,不愧是进士探花郎,惜字如金,回句诗都让人琢磨不透。”
彩绶叹息敬仰。
苏裹儿仰首,黛眉微蹙,嘴里呢喃:
“六……指日期,还是指时辰,总不会是琴艺音阶吧,我傍晚那首曲子难道是不小心弹错了一个调,被他敏锐发现了?”
……
距离上次受邀去苏府吃赴宴,已经过去了两日。
欧阳戎白日依旧在忙治水事宜,至于每日夜晚,都睡的很沉,可一到第二天早上,都是精龙活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松后的心理作用。
另外,欧阳戎还发现,叶薇睐这丫头,这几日有一点奇怪,每日清晨似乎都醒的比他早,白天偶尔能看到她“点头”打瞌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
欧阳戎不禁摇摇头。
这一日傍晚,同样踩点下值,县衙门口,欧阳戎又被人堵住去路。
这一回来的却不是青衣仆从,而是苏大郎本人。
“大郎怎么放堂这么早?老师不上课了?”欧阳戎诧异。
“今日不提上课的事!走走走,良翰跟为兄来。”
苏大郎倒是不客气,扯着好友的袖子往前走,又带欧阳戎去苏府吃饭。
一问才知,是苏伯父最近夜钓,钓一条大鱼,特意做了鲫鱼羹,让苏大郎以朋友的身份请欧阳戎前去赴宴。
欧阳戎无奈,只好又去拉上燕六郎一起。
后者老蹭吃蹭喝白嫖怪了,当然,燕六郎嘴里这叫豪气干云。
一行人来到苏府。
这一次却是没有发生被古怪丫鬟带到某处水榭误撞琴声这种事情,欧阳戎与燕六郎直接被热心的苏老爷苏闲热情接待。
夜渐深。
苏府,一处灯火明亮的主厅。
有晚风吹拂远处长廊上的灯笼,灯火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