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出身旁包子脸小侍女疑惑转愣的表情。
“小姐说的是欧阳公子的红伞?”她直接问。
苏裹儿鼻音“嗯”了一声。
“小姐别催了,奴婢明天就送回去,奴婢来道谢,不提小姐,保证不会让欧阳公子和其它误会。”彩绶拍拍小胸脯保证道。
“不……不用了,我想了想,还是我去还吧,要礼貌一点,让你一个丫鬟过去不太合适,我去的话,郑重一些。”
苏裹儿正过脸,朝彩绶一本正经道,她轻叹一声:
“不管怎么说,也是邻居不是?”
“……”彩绶。
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家小姐毫不客气朝她摊开讨要的手掌。
“小姐……你中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裹儿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快:
“什么这么说不这么说的。我不是教过你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就忘了?你这皮丫头,快去取伞来。”
她顿了顿,似是思索了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繁星出没的夜空,小声自语:
“这两日应该风和日丽吧,正好沐浴熏香一番,话说穿什么衣裳合适呢,那种场合下,倒是没有经验,若是谢姐姐在就好了,可以去问一下……”
“……???”彩绶。
这台词怎么听起来这么的耳熟?
彩绶板起小脸:
“小姐,你变了!风和日丽,沐浴熏香,端庄优雅……小姐,这到底是还伞呢还是相亲呢?”
没理会酸气抗议的小丫头,苏裹儿垂目自语间,转身回屋,她背手身后,挥挥手背吩咐道:
“等会儿伞送到书房。”
“……”
……
欧阳戎最近白天很忙。
脚步不沾地的那种。
这两日好不容易送走了沈希声与王冷然二人,他转头投身进蝴蝶溪上游最后的防洪预备之中。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两位上官大人这些日子一直拖延时间,待在龙城磨蹭什么。
除了王冷然保护意味十分明显的半死不活的柳家,欧阳戎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们拖到最近才走,距离剪彩礼都结束挺久的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对吧?
还是说在公务旅游?
可是这龙城县除了有美男外,没什么美景可看啊,都被上次大水冲毁的差不多了,不少名人古迹优先级不够,没有修缮,现今布满杂草。
所以,话说你们两位大人在江州城难道没有公务处理吗。
欧阳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厚脸皮的想,可能是他治理下井然有序、饱衣足食的龙城风貌,令两位上官流连忘返吧。
不过欧阳戎倒也没瞧见这两位江州上官有往云水阁三楼跑的迹象……倒是看出了两位上官隐隐不对付的气氛。
当然,经历了限粮令与剪彩礼的事,又有恩师谢旬的那一层关系在,欧阳戎自然是偏向于沈希声的。
可偏向归偏向,大庭广众之下完全站队,与王冷然撕破脸,倒也不至于。
官场上还是讲究一个体面的。
况且不管立场如何,清浊与否,做任何事都得打着为朝廷为百姓的旗帜,大伙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有的。
这是游戏规则,欧阳戎暂时无力改变。
且欧阳戎也有自知之明,他就一个刚入官场的七品知县,在与沈希声一派捆绑还不太紧密的情况下,强行站队出头,很容易沦为炮灰棋子。
同流合污容易。
但选边站队难
独善其身更难。
而若是想投身进去,踏踏实实做一些实事,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欧阳戎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