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兰的笑声让文起撇撇嘴,提不起一点兴趣,但他的话却让文起眼睛一亮,目光闪烁间,直勾勾盯着身下面朝地面,昏晕过去的冒牌货。
眼睛转了转,脸上竟然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神情来,似乎在文起的脑中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德兰收敛了笑容,沉吟道:“但就算是这个冒牌货,现在的你恐怕也做不到。”说话时目光瞟向了文起已经捧在掌心,能够坐起身来的幼苗。
忽然德兰叹了口气。
皱起眉头来的文起,双眸虚眯,凝神看向那喘息变得剧烈的德兰。
“就算它能坐起来,恢复的速度相当惊人,但现在依旧是无法掌控你身前的这个冒牌货。”德兰黯然的脸,目光中带着期望,“幼苗的身体无法与你融合,关键是时间,就像你与我融合一样,会很快被排斥,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文起默默地瞧着德兰,耳畔是他的话音,心中更是回荡不休。
他当然清楚德兰在说什么,但他必须要试一试,这是文起此时心底肯定,也必须要做的事。
坐以待毙?绝不可能,天知道地牢外有无人看守,那些家伙又什么时候进来,即便现在没有,也保不准过段时间再会来人,当然那些人不只是长尾猿,很大的可能是那个副队长派来的,如果是,情况会更加糟糕。
长尾猿先前得到大队长的命令,无法进来,本族的家伙们多少是听话的,但是更高级别的巨牙族,除了它们的头之外,长尾猿在它们眼里不过是蛆虫,是一只只肮脏的没有纪律的猴子,上蹦下跳,更不会听它们的命令了。
这本来就是上下级的关系,高高在上的巨牙族,怎么回去听下贱的长尾猿命令?
眼前的危机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即便德兰说的灰心,让人沮丧地生不出一丝希望之火来,但文起仍然抱起了手中的幼苗,然后缓缓地放到了自己的肩膀。
那幼苗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挣扎地站起身来,双腿直发抖,弯腰弓背,扶着手掌,几乎是爬着来到了文起的肩膀。
而且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正常不过是一步跨出,便就完成的事,在现在却是气喘吁吁,满身大汉,疲累地躺了下去,那被幼苗吐出的气,不断吹响文起的耳根,凉凉地却又带着些温度。
文起不忍心,高高鼓起的两腮,传来了咯吱作响的咬牙声。
德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复杂,对幼苗站起来的情况是喜悦,但更多的是一种凄然,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悲凉。
“不要太过勉强,这样你会伤到它,还有你自己,同样得不到好的结果。”德兰目光锐利,如两把森寒的刀子,直刺文起,带着极度关怀与提醒,沉声道:“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现在的状况变的更糟糕,难道我们现在还不够?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劝你一句,里面,地牢里面,死的离我越远越好。”
文起的举动让德兰再也忍耐不住,那种行为简直就是自杀……
眼看着事情有了转机,文起被自己拉上船,绝对跑不了,但谁成想这家伙竟然慌不择路,着急地想要去送死,而且他也分析过,就算那个巨牙族副队长派人来,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如果安排人手,必然让同族起疑。
此外,就是分得酒食的长尾猿,除了牢头带领的几个守卫,其余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软如烂泥,哪里还有看守的可能?
但谁想到面前的家伙竟然如此执着,这真是他始料未及。
文起可没闲工夫听德兰在这里大呼小叫,还有他的分析,就算是对的,可是在他的心底那一丝丝,隐隐地恐惧,催促着他必须要采取行动做点什么,才有可能活下去,至少能应付眼前局面。
必须要将局面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是文起心底最直接的心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