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地牢中,文起在这里已停留了不短时间。
至于外界,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绝大变化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贡拉族的庆功宴绝不会草草收场。
而牢房外是否还有,哪怕是长尾猿把守,他一样不得而知,这也是他最担心,最困惑的一点,就算德兰提了个醒,但彼此现在这个落魄模样与状态,随便进来个家伙,一切美好的计划都会成为泡影,烟消云散。
自己呢,则会成为阶下囚,连挣脱与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文起那勾起的嘴角不禁抖了抖,眼角跳动着,凝目望向躺在身前不远处的德兰,正大口穿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是刚才的笑声所致。
事情不是有些不妙,是太过不秒了。
目前情况已然超过文起的预期,同伴是救了,但与没救是一样的,而且自身也陷入不得不向前迈出一步的险棋。
是生是死,未可知。
但想要活下来是肯定且绝对强烈的。
贡拉族的重地内,当然现在只是重地中最偏远荒芜的一角,但已然走了进来,想要大闹一番,还是要等到身子恢复了,再好一些的事情了。
“你不觉得你的笑很没意义吗?”文起忽然开口,目光冰冷,如刀子般刮在喘过气来,突然再次发笑的德兰身上。
德兰一愕,蓦地止住了笑声,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是,但又能有什么办法,那副队长的身体必然是我们,但现在这状态,或许只有笑能够让其恢复的快一点,不如你也想想开心的事?”
对于德兰的主意,文起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德兰的笑当然是开心的,并不是无意义,因为他已经成功地把文起拉下了水,正在享受这一喜不自胜的感觉,亦或者是他再也不会感到孤独,的确,现在正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人,是同自己一条船上的伙伴了,而对待伙伴,当然要事实关心,出处询问了。
“它还好吧,你怎么不去看一眼?”
德兰收敛起了笑容,神色变得已成凝重,眼皮向下,目光汇聚在那只有巴掌大的幼苗身上,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以及发白的皮肤,情况糟糕的很呀。
文起当然关心,即便被德兰从其体内抛了出来,却也在第一时间来到幼苗身旁,除了先前对地牢外是否有守卫,以及德兰的计划,多用了精力,目光投过去后,便回到了身下呼吸急促且不均匀的幼苗身上。
但他知道,叹息与焦虑是没有用的。
自身与幼苗是共生体,他能感受到幼苗的状况,的确不容乐观,但表面其实与内里常常有很大区别,就不如现在。
虽然幼苗身体发白且不住颤抖,其实是一种自我修复,不需要过多管理,但需要时刻注意,最好是不要用身体去触碰它,否则真有可能出现意外,导致幼苗体内受损,恢复不够完全,落下病根。
但脸有忧色的文起,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没有回答德兰的话,却冰冷中带着丝好奇,纳闷道:“你为什么没有被它抛出来,能够坚持到现在,依旧与幼苗融合在一起,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竟然还能与我融合,真是不可思议。”
德兰虽然有所恢复,但转动脑袋还是要消耗大量力气,所以眼睛到一角,夹杂着余光,在昏暗的地牢之中,瞧向了模糊的文起,“这个很难吗?那是你对幼苗的了解还不够深,不过我也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不然的话今天还会这么难看,像一滩烂泥般躺在这里,然后绞尽脑汁地去想如何活下去。”
说着,牙齿摩擦后的碎裂声,刺耳地传了过来。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文起冷笑一声,先前从德兰那里融合而来的记忆,至少能告诉他,德兰现在为什么躺在这里,还有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