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点点头,未几,御医回报,皇甫晖拒医,拒食。
郭荣再次沉默。
三日后,皇甫晖不治身亡。
今滁州北有将军山,又称皇甫山,因皇甫晖在此屯兵而得名。
……
……
润州,燕王府。
燕王李弘冀在得知皇甫晖兵败的消息后,就已急的茶饭不思,然而,快马急递送来的消息终于令他五官扭曲脸色狰狞的开始摔物砸器泄忿。
“乒乒乓乓”的好砸了一通,这位平时极注意仪容的年青燕王方抱膝痛哭。
为什么?
为什么!
四王叔勇猛刚毅,最善将兵,为何不让他北上?不信任自己的兄弟也就罢了,自家亲生儿子总该信任的吧,可为什么连自己最亲的人也要万般提防?一连七天,一连七封奏折都如泥牛入海,一入宫门便不再有消息,有你这样的父皇么?
父皇,儿臣只想御敌保疆呐!为何一丝兵权也不放!为何事到临头只会逃避?
迁都,呵,亏你想的出,还他嬢的是洪州。
父皇,你还有脸坐在那龙椅上不。
……
一干内侍远远的避开,直到哭声渐歇,众人才推举了最是甜美可人的侍女云祺端着脸盆面巾上前。
李弘冀任其施为,云祺为其净了脸手,这才发现燕王本来明朗有神的双眸暗淡无光,不由好吓一跳,忍不住珠泪盈盈,轻喊一声“殿下!”
李弘冀勉强一笑,摆摆手道“给孤备膳,另请柴将军过来饮酒。”
“是。”
柴克宏等人其实一直在前院候着,若非黄宫坚持说让殿下独自发泄,否则早进去了。
闻听相召,黄宫等人不请自进,进门便哈哈大笑道“听闻大王要饮酒,这陪酒之人怎么可少,大王,今天是喝玉庭春还是女儿红?”
李弘冀被黄宫一逗,脸上也浮出一丝笑容来,道“今日之后,绵酒不再入喉,当喝一线烧。”
“啊……”黄宫苦着脸道“那酒太辣,臣实在受不了。”
李弘冀不理黄宫故意装丑的样子,涩声道“于这乱世,中庸谦和,终是取死之道,自今日起,孤当奋起,琴棋书画、雅诗唱和,统统拚弃,改变,就从一线烧起。”
黄宫内心一紧,忙道“大王,朝局危艰,一切还是守雌待机为好。”
“再大的危机都没有敌军兵临城下来的大。柴将军……”
“末将在。”
“你一直请命要过江,今日孤先替朝庭作一回主,润州城中精锐任选,去寻机作战吧。”
黄宫大惊,忙喝止道“大王,万万使不得,擅自调兵,其罪……其罪……”
李弘冀自嘲一笑,道“诛便诛吧,起码有面目去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