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李彝敏确认定大兄之死与二兄有关,拒不承认,然后便是兄弟相残,李彝敏败,最后,李彝殷亲自斩下其弟的首级,自此统治党项整整三十年。”
“正因为有这样的亲身经历,所以他才会在自己认为年岁无多时大动刀兵,夺下灵州,一来可以满足全族人对于东西两大部融合的期盼,同时,也正好借我刀锋,为其铲除异已,为他选定的真正接班人铺平道路。”
木云歪歪头,终于忍不住把脖子上的红巾给扯了下来,冷声道“你好象很了解对手?”
秦越笑笑“他是我最重视的对手之一,有机会当然要多研究研究,不过,从目前的战事来看,我们的判断是对的。
虎子能轻取绥州城,杨业能阵斩拓跋光泰,活捉李彝殷之叔拓跋仁祈,既是我军谋划得当,将士敢于拼搏,但也有李彝殷的算计成分,真正立下泼天大功的,反而是解魏平关之围,因为那拓跋光睿,才是李彝殷最为看好的接班人。”
见木云又皱紧了眉头,秦越知道这人对于军务那必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便起身于案头取过一叠卷宗,“自出兵以来,谍探、战报,都在这里,你先看看?”
“好。”
木云老实不客气的接过,这一看便沉浸下去了,秦越也不打扰他,自坐回书案后开批奏疏,其间欧阳蕊儿来过一次,为两人悄然的添了茶,便又无声的退了下去。
打破书房宁静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哦,见过枢相。”
来人是沈秉礼,虽是早春天气,但却是额头冒汗,显然欲禀之事重要非凡。
“南客兄只管坐着,秋言,但说无妨。”
“是。”沈秉礼抬袖略擦一擦脑门汗水,这才禀道“坊间忽有传言起,说陛下乃河中李守贞后人……”
“荒缪!怎么回事?”秦越一把弃了手中笔,又好气又好笑。
“说……陛下至今都未立宗庙,此疑一也,国号秦,此疑二也,又说陛下相貌酷似李守贞,此疑三也……”
“你怎么处理的?”
“为究谣言源头,臣不敢轻举妄动,但暗中已布下重兵。”
秦越点点头,踱步出室,立于廊中良久,方徐徐吐气道“秋言未有经历,但南客兄应该还有印象,与前几年凤州妖僧说朕乃佛子之言,何其相像。”
木云也轻舒一口气,笑道“陛下不说,臣早忘了,不过……还真有点像。”
秦越倏的回转身来,眼神锐利如刀“不管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朕这一回不会再客气,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