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陛下。”
洗去征尘刮去胡子的赵文亮两个眼睛又大又亮,浑身都透着乏,不用说都知道这场大战透支了他多少精气神,回到大厅,却见秦越正亲执折扇在扇炭火,精巧的铜锅上汩汩的冒着热气,有香气直扑口鼻。
这一暮,令他倏的想起当年初见时的情景来。
深度镇的客栈里,众兄弟围着圆桌团坐,上一个菜就抢吃一盘,而等院中脖间围着毛巾锅勺翻飞的秦越忙完,桌上剩的就只有菜汤和空盘。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被众兄弟合着“欺负”的行营都虞侯,会成为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怔着干啥,快过来坐,酒都给你备好了。”
这场小宴,秦越没喊别人,只两人对坐而喝。
“来,先喝两碗解乏,再说战事,来,喝。”
赵文亮不再客气,笑着坐下,先挟了两大挟白切羊肉往嘴里塞下,顿时空了半盘,方才端碗,和着肉沫一起吞下,这才呼出一口惬意来。
“伪宋皇帝已经到达凤州城外,今早还出来观阵,千骑景从,十分威武。”
“向帅是如何安排的?”
“继续坚壁清野,我军本土作战,耗的起,而宋军因货币贬值,物价腾飞,如今每天军需都是平时的两倍以上,伪宋再镇定,也耗不起……
其实真要打,现在出击便能赢的。”
“哦?详细说。”
赵文亮喝水一般的再灌下一碗酒,挟了锅仔内的山珍野鸡狼吞虎咽的吃着,边吃边道“宋军布阵扎营极有问题,其除在唐仓设一军以防我秦州骑兵外,其余兵力全在凤州城下,想组成三面合围之势,但我军在城外早立好两寨,防死了西南面,故敌军只能在城东和城北扎营。
其营又分八寨,如众星拱月般的护住中军大阵,理论上,十分稳固,但间距颇散,而且唐仓所部,能不能防住我秦州援兵也还两说,其二,秦州兵要下来,有的是路,没必要死走唐仓,军棋推演的结果,是我军最少有三种战术可以胜之。”
秦越点点头,“时间拖越久,对我军越有利,一来经济上拖垮他们,二来宋炅初上位,那些文武百官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也要时间来氲酿,你说的扎营有问题,我想敌军中百战老将多的是,不会看不出问题,但不说,或是说了无用,都是大问题。”
“向帅也是这个意思。”
“大震关的战况如何?”
“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摧毁。”
“嗯?”
赵文亮再端碗,却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某,军令难违,向帅……向帅说陛下既然有九尾狐的智名,就自己猜。”
“操。”
秦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嘴,虽然赵文亮没说明,但这尴尬且诡异的笑容一出来,秦越也就明白了,心中那无名大石顿时就落了下去。
原来向训也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这哪是考自己的智慧,分明是自己把屎盘子扣着,秦越脸上翻着白眼,内心却涌起一份感动,想了想道“回去告诉向帅,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要是因此而令党项坐大,他就是国家罪人。”
“……”
赵文亮看看满桌的佳肴,忍不住向秦越翻起了白眼,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
归州道上,月朗星稀,大江浪涌,白天激战的痕迹早被江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秦军大胜,宋兵大败,敌将朱元率部狼狈而逃。
然而秦军损失也很大,却是大胜后水师靠岸,向归州迫去时,被埋伏在水里的水雷给炸飞了七艘运兵船。
在秦军火药的影响下,宋廷这两年也大力发展火药,虽然其火药威力远不如秦军,但却发明出了可以埋在水里的水雷,这些水雷威力一般,船炸不毁,激起的水柱却能把船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