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又在揣摩了一下裴琰的神色,应声回道:
“娘娘的母亲大人前几日入宫求见皇后娘娘,被罚跪在宫门口中了暑,许是因为这,娴婉仪才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的。”
这消息他都是后来听宫人的,也就是昨日晚上,皇帝出宫的前一日。
裴琰蓦的正了正身子,问道:“几时的事情?”
福康公公见皇帝有些关心了,继续:
“就是在娴婉仪离宫的那几日,江夫人入宫求情,不愿自己的女儿前往北境,但始终不得见。
皇后娘娘着人以宫规苛责了娴婉仪的母亲,后来就晕倒在了宫门前。”
裴琰回想起方才江云娆对自己的那副样子,这下才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江夫人被皇后苛责,故此整个太医院都见死不救?”
春子在底下回答道:“奴才去太医院时便没见几位太医,只有几个负责晒药材的药童在那边。”
裴琰身子朝着龙椅的椅背上靠了靠,面色阴沉下来:“你们都下去吧。”
他并不清楚这背后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过问,裴琰什么都会知道。
次日,裴琰给了福康公公一块的通行令牌,让他送去海棠山房:“人都在鹭山行宫,也不远,让她去自己的母亲吧。”
福康公公双手领了金牌:“是,皇上。”
裴琰又交代道:“让李文年跟着去。”
福康公公正准备应声,裴琰又反悔了:
“遣一位别的太医去驻守两日,李文年是院使,不合适。”
让李文年去了,身份是自己的专用御医,不就代表他向江云娆服软了吗?瞧瞧那女人的样子,他才不要。
福康公公有些为难的道:
“可是皇上,昨日春子私底下告诉奴才,太医院其实这几日都没人,也许是宫中多有贵人身子不适吧?
若是不让李御医去的话,奴才也不好将贵人所用的太医给直接换走。”
裴琰漆黑长眸腾出一些冷戾来:“宫中近来无人执掌凤印,这些个琐事还要让朕一一过问,你自己着办。”
福康公公瞧裴琰又有些不耐烦也不敢一直追问了,他径直去了太医院寻人,果真如春子所,一直都没人。
无奈之下,他还是偷偷找了李文年,一起去了海棠山房将御医与通行令牌给了江云娆。
江云娆并未伸手去接那通行令牌,倒是有些惊讶:“公公这是?”
福康公公手臂间挂着拂尘,他谁都不得罪的笑着:
“唉,皇上还是关心娘娘的,破例让娘娘出后宫,去行宫的另一侧令堂。
这还不止呢,皇上还将自己御用的太医给娘娘传唤了过来,让李太医驻守江家宅邸几日,让夫人好全了再行离开。”
江云娆面无表情,似乎没什么动容,这一两句话,会有个什么动容。
芝兰将令牌接了过去:“奴婢替娘娘谢过福康公公送来东西了,公公可要饮上一杯清热的莲子茶?”
福康公公客套着:“咱家要回了紫微宫去回话呢,就不劳烦姑姑了,奴才告退。”
芝兰姑姑着紫微宫一行人走远,她将令牌递给了江云娆:
“娘娘,皇上这不还是关心娘娘的,后宫嫔妃如不是特例是不允许出宫面见家人的,即便是娘娘您的母亲就在鹭山行宫,那也是不行的。”
江云娆指尖接过令牌,垂眸道:“我先出宫去我阿娘,晚些时候回来再来商议乞巧节的事情。”
鹭山行宫分配给江府的临时住宅算是一个独门独户,
江归鸿前来鹭山除了领了正妻李慕华,还携来了两个美妾,家中儿女倒是没有带上一人。
御医李文年跟着江云娆出了后宫地界,再次来了这江宅,
昨日他领了中令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