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青裳便撕了他身上的衣裳,胸前一道刺目的刀伤映入眼帘,傅云捏了捏手心,娇嫩的唇瓣紧紧的抿着。
刀口上的肉外翻,起来触目惊心,从胸前一直连到腰侧,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青衣,去烧盆水来,姐,还请找些纱布来,越多越好。属下先用银针封住殿下的血脉,以免失血过多。”青裳利索的指挥道。
傅云和青衣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东西。
纱布不好找,傅云便将自己的里衣撕了两身,勉强凑合着用。
东间里,心橙敲了敲傅婉的房门,见没有回应,也不敢再敲,心急如焚的等待着。
一直忙活了半宿,天将亮时,青裳才将祁燃那一身伤包扎好,试了试额头,有些低烧。
她声道:“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属下去后山采些药来,等会儿檀香和顾嬷嬷醒了,便让她们帮忙将殿下挪到奴婢们的房中吧。”
知道她顾虑什么,傅云摇摇头:“他伤重至此,还是不要轻易搬动了。”
“可是……”
“无妨。”傅云打断了她们的话,“他受伤至此,想来是被人追杀,此事绝不可被人知晓。现天已亮,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瞧见了,恐生事端。再者,太子是我的未婚夫,你们又都在房里伺候着,不怕旁人闲话。”
见她的有几分道理,青裳也不再多话,叮嘱了青衣做些药膳,这才匆匆去采药了。
累了一晚,傅云也困过了劲儿,让青衣打了水来洗漱一番,便坐在桌前抄经。
“姐?您起的怎么如此早?”打着哈欠来伺候的檀香被坐在桌前的傅云吓了一跳,瞌睡也跑了大半。
傅云收,了写的字,这才道:“嗯,我已洗漱过了,你便坐在那休息吧。”
檀香自然不会干坐着,她借着朦胧的光打量了一下屋子,见床铺并未收拾,便上前,刚抓了被角抖动一下,就发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不禁尖叫一声,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胆怯的朝傅云去,这可是个男子!若是叫人知道了,不光是姐,就是整个南阳候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云儿?云儿?你可有事?”
房门被拍的框框响,傅云眯起眼睛,齐景元怎么过来了?
檀香早已被吓的失了魂魄,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傅云无奈,只好道:“无事,房里有只耗子,这才吓了一跳。不知世子怎的大清早来了松园?”
齐景元顿了顿,才道:“听闻老夫人身子不适,我便去寻了些补品过来,正好路过,听到尖叫声,这才慌忙跑来,乱了分寸,还望云儿妹妹莫怪。”
“无妨,云儿没事,世子早回吧。”傅云道。
齐景元不放心,问道:“你带的全是女眷,可否需要我帮你们将那耗子抓住?”
“此等事便不劳烦世子了,”傅云拒绝道,“我身边还有几个得用的人。”
见傅云这样,齐景元也无话可,叮嘱了她一番,这才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傅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了檀香一眼,问:“吓了一跳?”
檀香捂着嘴巴点点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她将手拿下来,声道:“姐,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再者,您已经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了,万不可做这种事啊!”
“我做了哪种事了?”傅云好笑的着她。
檀香抿了抿嘴,无论如何也不出指责她的话。她眼一闭,心一横,道:“若是叫人知道了,便此人是来找奴婢的!奴婢是下人,就算被发现了,许配给这人便算了,万没有怪到姐头上去的道理!”
傅云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还有些感动。这个胆的姑娘,竟然愿意为了保住她的名节,将自己的一辈子赌上,也不怕此人是个什么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