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已经办过了,卫景恪百日的时候花容没有再大肆操办,只设了简单的家宴。
孟家送了信给孟氏,族中有两个孩子乖巧懂事,族中长辈想把他送来给卫景恪做贴身随从。
孟家选的孩子都只比卫景恪大三四岁,尚未开蒙,又与卫景恪沾点儿血缘,都是很好的人选。
但卫家很重卫景恪,孟氏不好直接拿主意,先给花容过信才:“卫家应该也给恪儿相了人选,嫣儿可以比较一下哪个更好。”
江云飞是靠自己的本事取得功名的,能求娶花容也没有太多依靠孟家,如今拒绝孟家塞人的要求孟氏没有感觉太为难。
“族中长辈的一番好意,断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孟氏为她着想,花容也不想为难。
根据信里介绍的情况,花容挑了两个身世比较坎坷的孩子:“这两个孩子双亲感情不和,在家中的日子恐怕不好过,让他们来给恪儿做伴应该挺好的。”
孟家毕竟是江云飞的外祖家,纵然江云飞入赘做了上门女婿,与孟家保持来往也不是坏事。
听到花容应允,孟氏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你是恪儿的母亲,这些事你拿主意就好。”
花容又陪孟氏了会儿话,回去写了信,让人送往孟家,让他们过些时日把那两个孩子送来。
刚写完信,秋兰就把卫景恪抱来。
该喂奶了。
卫景恪还不怎么饿,并未哭闹,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张望,到花容后,立刻咧嘴笑起。
花容抱过他,刮着他的鼻梁问:“见到娘亲这么开心呀,会叫娘亲了吗?”
卫景恪当然还不会话,他抓住花容的手指就要往嘴里塞,花容抽出手,惩罚的捏了下他的脸颊,进了里间给他喂奶。
家伙胃口大,吧唧吧唧的贼有劲儿,手死死的抓着花容的衣襟不肯松开。
花容见他这样喜欢的不得了,胳膊却在这时一热,下一刻,明显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了。
花容扯开尿布,果然发现卫景恪拉了。
“浑球,就知道折腾人。”
喂完奶,花容先给卫景恪清洗身子换衣服,把他收拾妥当,自己才去清理。
清理完,绣坊的管事又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夏棠。
赎身之后,夏棠换上朴素的衣裙,不再涂脂抹粉,整个人褪去艳丽,变得清丽冷幽。
她低眉顺眼的站在管事身后,一见到花容立刻俯身行礼。
她的嗓子不能复原,变得嘶哑难听,和她的容貌很不搭。
之前花容让夏棠去靖安侯府求助,夏棠表现的非常好,因她外貌出众,很多文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帮忙写文章让朝廷重视此事。
还有人愿意不计较夏棠在风月楼待过,纳她为妾,不过都被夏棠拒绝了。
绣坊管事也是她确实有决心要为花容做事,今日才带她来见花容的。
听管事完大概经过,花容着夏棠问:“你可是不愿给人做妾?”
纵然赎身得了自由,曾经为妓这个污点也会伴随夏棠一生,她想要正常嫁人其实是很难的。
夏棠摇头,眉眼坚定,平静无波:“回夫人,奴家自知身份低贱,此生不愿考虑成婚之事,只想倾尽所能为夫人做事,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她在风月楼见过太多男人的丑陋嘴脸,别成婚,就是与男子走的太近都会让她恶心反胃,更不要提有肌肤之亲了。
“我若早些救你,你的嗓子便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你不怨我?”
“不怨,”夏棠跪下,恳切道,“这副嗓子之前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毁了也好,奴家知道夫人要做的事能帮到很多和无忧一样可怜的姑娘,奴家愿意跟着夫人!”
夏棠已经是双十年华,她的身子亏损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