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过,太子妃才回宫。
花容比平日晚起了一个时辰,吃过早饭,她准备画些夏装要用的新绣样,刚画了两页,李湘灵就来了。
今天一早,魏墨行捆了魏明楼去忠勇伯府负荆请罪。
两人在忠勇伯府没待多长时间,但魏明楼是被抬出来的,听被鞭子抽得不轻。
“听御林军统领被免职了,还有很多御林军被罚了两个月俸禄,京兆尹也被呵斥了一顿,魏家这次得罪的人太多了,恐怕真要应了那贱人发的誓,以后她出门就要倒霉。”
李湘灵着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她被魏明萱坑害了三年,总算可以出一口气了。
花容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反应很平淡,注意力仍在自己下。
李湘灵这才注意到花容在画绣样。
花容的画功又长进不少,虽未上色,画出来的东西已是十分生动好。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呀。”
李湘灵完突然想起自己三年前在云山寺曾因为花容的画作发脾气,还威胁花容不要再用这双手干自己不该干的事,不由得有些尴尬。
花容却神色如常,并未提及旧事,温声:“这个是茶花,这个是龙胆,这个绿绒蒿。”
这些都是花容在漓州见过的花,瀚京的气候太冷,并不适宜它们生长,所以李湘灵之前没有见过。
李湘灵又夸了几句好,转移话题:“魏明萱陪着钱含茵去叶家道歉了,不知是谁把钱含茵那天的话宣扬出去,好多人都谁要是把女儿嫁给阿骓哥哥就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你会不会有麻烦啊?”
李湘灵现在知道花容是无辜的,但在其他人眼里,花容就是江云骓的污点。
这个污点不被抹除,谁也不敢把女儿嫁给江云骓。
到这里,李湘灵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些话就是魏明萱那个贱人故意宣扬出去的,要不我找人人套麻袋把她痛打一顿……”
“二姐,慎言!”
花容严肃的打断李湘灵,她不过是帮了李湘灵两三次,李湘灵就完全信任自己了,这样未免太容易被坑了。
李湘灵眨眨眼:“你放心,这种话我只在你面前,不会告诉别人的。”
花容还想叮嘱她几句,殷氏派张婆子来传话要见她。
张婆子进门的时候脸色颇为冷肃,发现李湘灵也在,这才缓了脸色。
花容放下,便要出门,李湘灵心念微动:“我也好久没有去探望过伯母了,不如一起去吧。”
张婆子笑着:“我家夫人也很记挂湘灵姐,但最近府里事情太多了,夫人抽不出空来,恐会慢待姐,下月初是我家老爷的生辰,到时再请湘灵姐来府里好好玩玩。”
这话的委婉,却也拒绝了李湘灵今日登门的想法。
李湘灵不好多什么,顺着张婆子的话应下。
花容随张婆子回忠勇伯府,到沁澜院时,内务府的宫人正好把江云骓的官服送来。
中郎将是从六品官职,职位不算高,但官服很漂亮,墨色衣衫上绣着振翅欲飞的鹭鸶,内务府的绣娘工艺极高,官服上的羽毛纤毫毕现,像是马上要从衣服上飞下来。
殷氏着那衣服就高兴。
她的阿骓蒙受不白之冤在外面吃了三年苦,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奴婢见过夫人。”
花容上前行礼。
殷氏转过身来,向她时,面上的笑容顿时就散了。
她没有急着让花容起身,把官服上面的褶皱一点点熨平,冷声问:“之前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花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柔声回答:“奴婢已经物色了一个人选,只是被其他事耽搁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接触了解,奴婢想……”
“还要怎么接触了解?只要人家不嫌弃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