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心叹这照顾病人伤人,该注意小心的地方都大同小异,普通人就是想上一想就该猜得八九不离十,偏偏这九五之尊的皇上什么都不能以普通人来忖度,便是自己的在意之人在伤中也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不是明摆着招人厌么?
搜肠刮肚一番,杜太医把自己能想到的禁忌通通说上了一遍,林林总总竟有几十种,任极听得头昏,挥手叫停,黑着脸道:“总之一句话,不要说不要碰,是吧?”
杜太医整整脸色,严肃道:“确是如此,能刺激到伤者的行动语言都要避免,尤其是再扎一道针后,就要用‘独龙珠’了,更不能有半点差池。”
任极闭上眼,片刻后睁开:“那么现在该做什么?”
杜太医再仔细看看莫纪寒,见他脸上的绯色已经褪去不少,这才放心,回道:“皇上,臣请皇上先帮莫将军运功,探探他的脉息,确定平稳后再运行两周天,没有异状后老臣便能开始下针了。”
莫纪寒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只见任极面色不善的重又走过来,忍不住全身戒备,哪知任极只是一撩衣袍在他身后坐下,不一会便有浑厚内力透过桶沿传过来,还来不及抵抗就由后心开始游走全身,让刚刚恢复些许的经脉说不出的受用。
任极一开始灌入内力时探得莫纪寒气血果如杜太医所讲有些激荡,不由后悔自己刚才所为,到运行两周天后终于平复,示意杜太医可以下针了。
这一次的疼痛比上次更加剧烈,第一针刚下就听到莫纪寒“啊!”的一声大叫,原本握拳的双手抖得无法紧握,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任极看得心焦,催动内力,对杜太医喝道:“怎么回事?!”
杜太医额上同样见汗,一边算着下针的时机一边分心回答:“皇上,人身上四肢的经脉分布最是复杂细微,感觉又灵敏,自然疼痛会加剧。老臣已经尽力修改了药方,也只能做到如此,若是用旧方,只怕这针一下,莫将军就要痛晕过去了。”
任极用去大半功力护住莫纪寒的心脉,余下的正在两人体内不住循环,却仍开口道:“那真不如一开始就晕过去。”
杜太医再下一针,暗叹一声奴才难当便不再说话,不过两针扎下,莫纪寒双手经脉如被蚁噬,痛痒难当,恨不得将自己一双手砍下来,耳中轰鸣阵阵,对于那两人说话的内容,是完全无法听清。
微微眨眨眼,已经模糊的视线时是满目被内力蒸腾起的白雾,再然后,便又是人事不知的昏了过去。
这一次足足昏睡了一夜一日,醒时手仍旧痛痒难当,但觉得有一双手正在自己手臂上细细按摩,将难受缓解不少。
他只觉力道适中,心道莫言这小姑娘确是细心,哪知睁眼后,入目所见却是任极抬着他的胳膊正在按捏,一惊之下反射性的便要挥开。
任极早猜到莫纪寒醒后的反映,但他醒后根本全身无力,这一挥对任极来说不痛不痒,仍旧抓着他的胳膊,道:“不必多想,要打开郁结的经脉,除去药浴行针,还要配以内力按摩。最初开始时是由我灌入的内力,那现在就必须得由我来,若是换了人,你体内的内力相冲,要命倒不至于,但经脉却会惧损,从此真正成为一个废人。”
莫纪寒紧紧咬唇,冲动之下就想不顾一切的把任极再度挥开,然而任极却轻轻松松将他的手压了下一来,手指贴上肌肤带着些些内力一分一寸的按过,从上臂开始,到小臂再至手腕,然后是手掌。
结着薄茧的手指修长,仍可以感觉到它们曾经的力度,现在虽还没有完全恢复,但那上面的冰冷终于褪去,相信不久就能变得和以往般有力。
按摩一直持续,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在缓解了刺痛的同时,暧昧也开始逐渐积累,只有两人的屋中的气氛,开始让人呼吸困难起来。
莫纪寒心中又惊又怕,再度使力,却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