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一拍龙椅:“那朕问你新法是否导致各地民不聊生,你为何还说绝无此事!”
楚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一幅画轴。
“此乃臣观京师城外的流民所绘制的一幅画卷,请官家过目。”
小太监为皇帝取过流民图,呈了上去。
皇帝展开画轴,看了一眼之后,已经是大惊失色。
紧接着,他又惊又怒地质问道:“王相!京师之外,流民遍布,你早就知道!甚至还绘了这样的一幅图!可是为何,你还敢说绝无此事!
“莫不是要欺君不成!”
楚歌淡然地一笑,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官家,臣并不是说京师外绝无流民,而是说,新法导致民不聊生的事情,并不存在。
“请官家好好想想,难道大名府的大旱,就一定与新法有关吗?”
皇帝愣了一下,显然一时间有点没太转过这个弯来。
楚歌表情变得严肃,图穷匕见:“官家,大名府与周边府县,本就没有施行新法!
“这些地方,本就是继续以旧法行事的。
“可这次的大旱,偏偏就发生在大名府周边,与旧法实行的区域,不谋而合!
“文君实攻击新法,说是新法导致了赤地千里、天怒人怨,那臣倒想问问文君实,既然是新法之过,这大旱为何只在新法未实行的地方发生?
“新法实行之地,可有这些流民?
“反而是旧法继续实行,导致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这说明,新法正是上承天命,而旧党因循守旧、裹足不前,已然引发天怒人怨,所以才导致流民四起!
“故而臣才绘制了这幅流民图,让陛下可以看到文君实等人倒行逆施、继续实行旧法导致的惨状!
“不仅如此,臣还要参劾文君实等人,为党争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用流民的性命,来做党争的棋子!”
皇帝已经完全被楚歌给绕进去了,本来已经听得心惊肉跳,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更劲爆的。
他赶忙追问道:“王相,此言何解?”
楚歌摆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架势,文士的浩然正气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
“官家,臣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以宰执之命,要求大名府等地积极储备粮食,以备今年可能发生的大旱。
“当时,文君实等人还颇有微词,阳奉阴违。是臣力主之后,才为大名府等地的常平仓积蓄了足够的粮食。
“文君实等人常说,新法用常平仓的粮食去放青苗贷,是与民争利。那么,他们所掌控的常平仓,又是如何使用的?
“大旱一起,流民顿生。可是大名府的常平仓,只放了几个月的粮食,就将这些流民全都赶了出来,将他们向南赶到了京师!
“请问官家,大名府的常平仓中明明还有充足的粮食,可这些粮食却没有被拿来赈济灾民,反而是这些饥民被驱赶到京师,文君实等人这种做法,到底是何意?
“显然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推翻我王文川,只要能废掉新法,区区数万流民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臣的说法皆有据可查,请官家明断!”
这一番说辞,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把皇帝也给说愣住了。
从天人感应的情况来看……似乎王文川说的更有道理啊?
皇帝将信将疑:“难道真如王相所说,新法并不会导致天怒人怨,反而是继续推行旧法,因循守旧、裹足不前,才会让上天震怒,降下责罚?
“否则,为何只有大名府及周边州县大旱,其他地方却安然无恙?”
楚歌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该其他人表演了。
果然,新党的官员们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攻击旧党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岂容错过!
“官家,王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