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贤回身,“林公,请。”
“好好好!”
林浅看着有些焦躁,进了书房后一迭声令人送了酒水来。
“急什么?”
孙贤气定神闲的握着一卷书。
林浅不安的道:“杨玄回来后,老夫以为他会先冲着咱们开刀,杀鸡儆猴嘛!可此人竟然不动声色,归来后一切依旧。这,不对啊!”
“为何不对?”孙贤翻了一页。
“将心比心,换做是老夫,定然会出手。”
“所以他是节度使,而你只是一介地方豪强!”
被亲家讥讽的林浅也不生气,只是苦笑。
少顷,有仆役来禀告。
“阿郎,赵氏的客人来了。”
“说说。”孙贤放下书。
“此人叫做吕远,乃是赵氏的幕僚,看着颇为儒雅。”
“儒雅?”孙贤把书收好,“赵氏出来的,哪怕是一条狗,也得装个儒雅的模样。否则,如何对得住赵子的那些学问?请了来。”
“是!”
晚些,三人在前院相见。
一番寒暄,儒雅的吕远说道:“阿郎此次令老夫来,是想问问桃县这边的动向。”
不就是想问问我等的打算吗?装什么不动如山……孙贤说道:“先歇息,来人,送上酒菜。”
吕远含笑坐下,“老夫进城时,正好见到商队出城,看似……很欢喜?”
孙贤抬眸,“桃县不会成为商业重镇,这一点,赵氏万万不可会错意。”
赵氏维系着庞大的家族,每年的开支能吓死人。
多年来积攒的田地不少,可多年来开枝散叶的后裔更多。
所以,赵氏的生意规模也不小。
吕远叹道:“活来活去,不就是为了吃吗?”
孙贤微笑,“是啊!老夫对儿孙也无所求,只求他们能平安顺遂,一生安宁。”
林浅坐在边上,看着姻亲和吕远打机锋。
二人缓缓喝着酒,一边说着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林浅心中焦虑,寻个机会说道:“杨玄一直引而不发,赵氏那边可有对策?”
这个蠢货……孙贤看了姻亲一眼,微微蹙眉。
吕远呵呵一笑,“阿郎知晓诸位在桃县艰难,老夫行前,阿郎说,杨玄此次从长安全身而退,收获颇丰。可别忘了,他在长安做的好事。”
孙贤看了姻亲一眼,林浅问道:“何事?”
和赵氏比起来,他们的消息要滞后许久。
“他率领麾下杀进了国丈家!”
“什么?”
林浅一个哆嗦,傻了。
“是国丈家?”
“对!”
吕远眼中多了一抹不屑。
“他,他竟敢冲进颍川杨氏家中杀人?”
这一次,连孙贤都呆滞了一瞬。
那是传承千年的颍川杨氏啊!
千余年来,当权者哪怕对杨氏再不满,最多也就是从官场上打击,而不会采取肉体消灭的法子。
没办法,颍川杨氏的名气太大了,一旦动兵,容易引发天下哗然。
处置颍川杨氏,必须慎之又慎!
多年来,颍川杨氏的威望就随着这份谨慎而直冲云霄,直至今日权倾朝野。
可就是这么一个令帝王都忌惮不已的颍川杨氏,竟然被杨玄给毒打了一顿。
吕远喝了一口酒水,轻声道:“随后,他令人推倒了杨家的所有围墙!千年杨氏的尊严,荡然无存!”
孙贤的矜持也兜不住了,“他疯了?”
林浅嘴角生出了白沫,欢喜后,又是诧异,“百年王朝,千年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