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十八世纪的巴洛克风格般,从四周虚无的空气中,打出对比夸张的强调光。
光的中心,林朝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斋藤飞鸟不知被谁换上了繁复却又贴身的黑色晚礼服,长长的蕾丝裙摆,拖在身后暗红色的金丝小凳上。女孩摆着僵硬的笑容,带着白色丝绸手套的双手交叉,看似从容地轻轻搭在身前——但是,她的眼神,却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
斋藤的头上,放着一顶小小的白金冠冕。上面镶嵌的淡色钻石,在光的注视下,散着着迷幻的晕彩。
笑着的女孩,所面对的对象,此时正背着男人。高挑的身材套在棕色的夹克里,配着方格花纹的无檐软帽,大卷长发的女士,就像是一位从刚从沙龙里走出的职业画师一样。
画师的右手,正在身侧的画板上,拿着长长的画笔,胡乱涂抹着大块的杂乱色块——也许把斋藤飞鸟融化之后,就是这样的模样吧。
“林朝歌桑,你来了。”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女士放下了画笔。
“作为一位米国旅行家的女儿,我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日本,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程。”
“而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从我记事起,就能看到缠绕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宿命——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的,正是这些人的预言。”
“当我来到东京,就像是之前所经历过的一样——我可以看到几乎所有人的命运。”
“但是无意间看到的,面前的这位电视上的小姐,似乎在我眼里,总是带着些含混不清——而你我想必都清楚,个中的原因。”
“所以,这次将你请过来,自然是,我想问你。”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宿命呢?”
画家转过头来,露出了混血儿高鼻深目的面孔——仿佛是古典时代壁画中,司掌着预言的女神般,带着不可置疑的,来自久远星盘的味道。女人略带气泡音的日语听起来腔调有些奇怪,却又是那么直入人心——似乎是九州那边的口音。
随着画家的质问,斋藤飞鸟也侧过头来。接着,林朝歌便看到女孩那,有如见了鬼的表情。
“她在问,你怎么还活着?”脑海中,那位能够读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些轻轻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