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在车里小睡一会。”
阿泰尔的询问永远是那么的及时,辛德拉斯男爵微微哼了一声表示同意,就靠在了座椅上。
而阿泰尔也把音乐换成了轻柔舒缓的助眠音乐,他自己则打开探视窗对车夫吩咐着,让对方到塔索克河边路面平坦的地方行驶——没办法,王国的主干路有不少都被空袭炸毁,只有塔索克河边这种地方因为没什么战略目标而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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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辛德拉斯男爵的沉睡持续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久很多。”
一名代罚者向负责本地区的风暴教堂主教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深蓝主教”雷达尔·瓦伦丁正站在河边,那里还放着一辆湿漉漉的四轮马车,显然是刚从河底捞上来。而河边则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那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来看,显然就是缺乏锻炼的辛德拉斯男爵。
“经过呢?”雷达尔·瓦伦丁皱着眉,显然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好。
“通过占卜,辛德拉斯男爵的车辆在经过河边的时候,与一伙难民起了冲突,辛德拉斯男爵的马匹在受惊之后失去了控制,带着他冲进了塔索克河。尽管他的车夫也兼职保镖,然而并不是一名非凡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会游泳。而他的男仆虽然撬开了窗户,但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能带着辛德拉斯男爵一起上浮,最后自己反倒被河底的暗流冲走了……”
精通占卜的队员连忙快步走过去做出解释。
“结果准确吗?”
雷达尔·瓦伦丁问。
“我们有三位队员都尝试了占卜和通灵,刚才的过程就是通过对辛德拉斯男爵的通灵还原出来的结果。”
几位代罚者连忙补充。
“那个车夫和男仆呢,找到了吗?”
雷达尔·瓦伦丁点了点头,继续问。
“车夫被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自杀了,留下了遗书。毕竟出了这种事情,基本不会再得到雇佣,他觉得没办法养活自己的孩子,就索性自杀了。不过幸好被我们的人及时发现送进了病院。至于男仆……他的尸体似乎被冲到了东区。”
代罚者队员有些唏嘘。
雷达尔·瓦伦丁愣了愣,不再继续追问了。
一具身穿昂贵服饰的尸体漂流到东区,那想要再找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一丝不挂地出现在野狗或者乌鸦的晚餐中,而他的服饰或许会被换成金镑,被某个幸运的贫民捡走,然后变成维生的食物或者是用来麻痹自己的南威尔啤酒。
“这就是东区,这就是贝克兰德。”
有一名执事感叹道。
雷达尔·瓦伦丁罕见地没有发火。他挥挥手示意队员收尸,然后猛地转身离去,深蓝色的披风烈烈作响。在呼啸的风中,有几句话被送进了代罚者们的耳朵里。
“吩咐下去,让教会的下级组织把那个车夫收进教会工作,把他的孩子送进教会学校吧。”
雷达尔·瓦伦丁拍了拍那名感叹的队员的肩膀。
“幸运的是,至少我们还能为这里做点什么。”
就在雷达尔·瓦伦丁等人唏嘘的时候,下游的某个无人的岸边,突然有一只水淋淋的手伸了出来,随后把整个人都拉上了岸。
上岸的人抖了抖身上的水花,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游泳而有些冰凉的身体,伸出手轻轻抹了一把头发。尽管他此时看起来很狼狈,和以往的样子大相径庭,但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仍然证明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落水的男仆阿泰尔——当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男仆阿泰尔,而是刺客阿泰尔了。
“终于完成了,这可是一笔价值两千镑的大单子。”
阿泰尔以一种俯身疾跑夹带翻滚的移动方式快速地来到了防波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