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姬千宸微微走近轻舞,在离轻舞大约半米的地方停下:“魅总是这么绝情……”他微微低头,看着那个比自己略矮半个头的女子:“你总想要与我再无牵扯,是因为觉得愧疚还是因为夜央?”
轻舞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穆轻舞,你那仁慈之心,怎么就不肯施舍给我半分。”
“千宸……”轻舞敛眸:“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难道……”
“不好。”姬千宸轻笑一声,声音里染上了讽刺的意味:“就凭你是阴阳家未来的君座,就凭你我同为八主之一,就凭我……爱你,你和我就不可能再无牵扯。”
“而白凤呢……同是求之不得,凭什么他们可以做朋友,而我就要为陌路。”说到这里,千宸忽然笑了一下:“当然,我要的可不仅仅是朋友。”
“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了你。”她的心只有一颗,从一开始就给了阿央,便容不下他人,套用后世的一句话就是——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你给不了。”千宸嗤笑一声:“你从来就没尝试过让谁真的走进去,除了夜央。”他微微抬起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招惹我。”穆轻舞,若不是你给了我一个假象,若不是你让我觉得自己有希望,若不是你一点点走向了我。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刻骨铭心。他会在他刚刚陷进去的时候就抽身而出,然后彻底淡忘掉,自己的人生中出现过那么一个女孩。而绝不会变成现在的无法自拔,不能自控。
“我……”轻舞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这世上最难偿还的便是情债,她欠了白凤一条命,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保白凤性命无忧,还算换的起,便是明知道白凤对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视而不见,心安理得的只将其当做朋友。可对于千宸,她欠的是情,而且欠的太重,已经无力偿还,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因为忘了阿央……”轻舞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多么的无力和苍白。十年前,她忘记了阿央,来到阴阳家时,便将阿央视作星魂,视为自己弟弟未来的敌人,多有防范,而情起时,又因得患得失而麻木自己。
只因是千宸将自己带回阴阳家,只因那年的他带着自己从敌人的包围之中,步步走出,只因他和自己一样,不属于名为秦时明月的这个故事……所以才会靠近,才会亲近,甚至一度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喜欢。
“是啊,忘了……”姬千宸轻轻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当年你喝下忘忧,忘记的却是夜央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十一年半前,他奉东皇之名,将穆轻舞带回阴阳家,见她因亲眼目睹穆阿房死于嬴政手中,悲伤过度,将他手中,仅存的一瓶忘忧给了她……却未曾了到,她忘记的不是穆阿房,而是夜央。
在那一刻,他在震惊和不甘之后……欣喜若狂。
因为那个女孩,终于不再只看得到夜央,因为那个女孩终于一点一点的在向自己靠近……而后自己一脚踏进了那座名为爱情的深渊,心甘情愿粉身碎骨。
可是,在那个女孩喝下忘忧,忘记夜央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
忘忧——传说之中,只要饮下,便回忘记最悲伤之事,刻心上之人,故称,忘忧。
他就应该明白,那个女孩刻心上之人,早有他人。
可他装作不明白,十一年半前,在秦皇宫的时候不明白,五年前,她因为一颗要离开阴阳家,加入流沙的时候不明白,两年前他和她进入问情墟的时候,依旧不愿意明白,哪怕一年前,他看到她与夜央成双成对之时,仍旧告诉自己不明白,直到大半年前,她六芒封印全解,亲口说出之时,已是不得不明白……
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场梦,然后沉溺其中,不愿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