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窘迫了,衬得他方才那本能的反应愈发的小家子气。
两相对照下来,冷临江的不着调反倒显得格外的坦荡大方。
冷临江心情大好:“阿杳,这兔子快熟了吧?”
郑鹤卿终于缓过了这口气,也探头望去,一脸嫌弃的直摇头:“这,这黑乎乎的,能吃吗?”
冷临江轻讽一声:“不能吃,有毒。”
“......”郑鹤卿悻悻笑了笑:“不,不是,某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某的意思是这,不洁净吧?虽说出门在外有诸多不便,但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用饭也要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这下子韩长暮也听不下去了。
….
他脸色微沉,轻咳一声:“行军打仗之时,粗袍粝食皆是寻常,生死存亡之际,甚至有茹毛饮血之时,若照郑公子所言,将士们还打什么仗,保什么家卫什么国,都等着冻死饿死得了。北面的突厥人若听到郑公子这话,合该抚掌大笑
,引为谋士才是。”
他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铿锵肃然,震耳发聩,分明没有厉声斥责什么,但却让人听得无地自容。
“......”听到这话,郑鹤卿就是再书生气,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犯了韩长暮的忌讳。
他想狠抽自己一巴掌,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多少有些有辱斯文。
他心惊胆战的站了起来,双手垂在身侧,局促的抓紧了衣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司使大人,在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在下绝没有诋毁,诋毁边关将士的意思。”
郑鹤卿毕竟是探花郎,也不是韩长暮手下的人,韩长暮不能苛责于他,只能点到为止,神情淡漠道:“郑公子不必慌张,本官没有怪罪公子。”
郑鹤卿的汗都下来了,将鬓角染得湿乎乎的,火光一照,亮晶晶的。
他低着头诺诺应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自己这张得罪人的嘴,还是少说话的好。
姚杳一直没有说话,看也没看郑鹤卿一眼。
有些人果然不能只看脸。
她用刀挑开一道刀口,仔细看了下里头的肉质,浓郁的香气骤然扑了出来,她把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放到盘里,笑眯眯呈给韩长暮和冷临江:“大人,午食粗糙,二位大人莫要嫌弃。”
她自动忽略了郑鹤卿这个人。
人家是钟鸣鼎食之家,要吃凤髓龙肝的,她这些粗鄙的食物,还是别拿出来恶心人了。
给人家吃不是侮辱
人么!
韩长暮和冷临江倒是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都顾不上说话了。
郑鹤卿尴尬极了,作业不是站也不是,肚子还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他无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但他刚刚出言不妥得罪了人,就算是这会儿饿的眼前发黑,他也没脸开口要吃的,只好勉力忍着,忍得十分艰难。
姚杳刻意添了一把柴,灼热的火苗窜出来,熏得那肉香更加的浓郁扑鼻,让只能看不能吃的人也更加的煎熬了。
她淡淡的瞥了郑鹤卿一眼,生出了一种恶趣味的快乐。
“啊,有狼!快跑啊!”
“救命,救命啊!有狼!”
“救命啊!”
就在气氛正尴尬之时,萋萋芳草间突然传来尖利惊恐的惨叫声,声音抖得不成调了,仓皇失措直冲云霄。
四围的荒草树木剧烈的晃动起来,凝碧绿叶扑簌簌的掉落下来,不多时便铺了满满一地。
漫天荒草间冲出来一群人,离得距离太远了,且他们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实在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
这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