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 天气总算转凉了,清晨傍晚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李家边的李梅跟李河两姐弟为了那么一批布料子,闹的方李刘三家不可开交, 听说沈婆子跟李老头夹在中间受了很多气,急的舌头上长满了燎泡, 喝口白开水都疼。
不过他们闹的再狠也没影响到李瑜一家, 顶多是出门干活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过后也没心情去管他们家的闲事。经过三日的调查,李瑜总算找到了谣言的散播者,既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合乎情理。
散播谣言的不是旁人,正是刁秀才, 为了确定这事, 李有静还使了个手段,花钱找了刁家熟人好酒好菜的捧着刁秀才的母亲, 又好言好语的套了话。却原来那位刁秀才还未断了青云之志, 本也想拜周大儒为师, 而后借着周大儒的门路慢慢往上爬。只可惜,周大儒慧眼识人,不肯收他为徒,更不愿意引荐他。
那刁秀才本就心胸狭窄, 他肚里有气不敢撒向周大儒,就把所有仇恨转向了李瑜。按照刁母的原话来说,“那么个乡下小子, 凭什么占了我儿的名额?我看他必定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哄骗了周大儒。那周大儒也是个瞎的,竟然看不上我儿的文采, 我呸!”
“瑜儿,你只管好好温书,余下的事情都交给姑奶奶。”李有静眯了眯眼,缓缓说着。
一旁的李山搓了搓手,吞吞吐吐道:“小姑姑,晟儿那孩子还在刁秀才那儿上学哩。虽然二弟不是个东西,但晟儿那孩子不错,经常过来教瑜儿读书识字的。”
曾氏也附和着念叨了李晟的好,李有静听了,不耐烦道:“就刁秀才那样的狗东西,能教出什么好学生出来?”这两夫妻都太软和了,难怪一直被欺负。
李有静本不想搭理李山夫妻,可为了李瑜,她少不得耐下性子将事情揉碎了说与他们听,末了道:“先生品行不端,不走正途,孩子们能不被影响么?你们只看到当下,也不知看看以后。我只问你,若是刁秀才当父母官,你们可愿意?一个刁秀才不可怕,那二三十个呢?”
“凡事多思多想,别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有的东西,有的人,舍弃了就舍弃了呗,没什么好留恋的。就拿你叔叔婶婶来说,你若不舍弃了他们,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人呀,要知变通。祸与福,可不是当下就能判定的。”李有静见李山夫妻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暗道,这两人比孩子还要难教,她往后怕是得多费些时间了。
李有静临走时又去书房看望了李瑜,见他正在练字,不由欣慰一笑,也未打扰,就转身离开了。
她一走,李山顿时松了口气,他小声对着曾氏道:“每每小姑姑在的时候,我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说多错多,惹小姑姑生气。”
“大山,小姑姑说的在理,咱们往后是得多多思量。还有就是那一房的事情,以后你也少掺和,咱们都已经过继出来了,没必要还心心念念他们。不是我说话难听,那帮人心眼子坏,只怕这件事情还有的吵哩。咱们掺和进去算什么?只怕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还连累瑜儿被人说嘴。”曾氏越想越觉得小姑姑的话在理,不由再三强调道。
李山沉默一会儿,愤恨道:“月娘,你说我怎么总是记吃不记打呢?他们待我一点情分都没有,我还时时刻刻挂念他们,我可真是太缺心眼了。”
李山后知后觉的生了悔意,又气又闷的回到院子里继续干活,他想了想,有闲功夫管别人家的事情,还不如听小姑姑的话,好好的做玩具攒钱了。
李山那一脑子浆糊总算甩了一些出来,曾氏心里好受不少。不过说来也怪,他们都打定主意不理李老头那边的破事了,没想到李河会跑来求助李山。
只见李河左眼黑肿,右嘴破裂,好好的头发被人扯的乱七八糟,见了李山跟曾氏,张嘴就嚎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