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不已。
“兀术那里,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难道说和议出了岔子,宋人又悔不认账?”
宋金正在和谈,此事千真万确。虽然和谈成功的消息已经传来,但是没有朝廷的旨意到达,这些宋军仍然会坚守城池,不肯让后一步。
“出去再探,若是攻下城墙,再来禀报。”
亲兵唯唯诺诺,正要出去,完颜阇母皱起了眉头,大声问道:“耶律马五还没有回来吗?”
亲兵道:“马五去了邯郸,肯定是在攻城略地,大肆搜掠。邯郸是河北重镇,富商巨贾到处都是。马五到了那里,肯定舒适的很,烧杀抢掠,以至于误了归程。”
完颜阇母不满地道:“这个马五,跟他说好的一起攻城,他倒是一个人去快活了,真不是个东西!这些辽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
亲兵刚出去,军士进来,还带了斥候进来。
“禀告副都统,金、宋已经达成和议,宋人割让两河,迁都江南!”
完颜阇母“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马上去城下呐喊,告诉城里的宋狗,就说两国已经达成和议,这洺州城是咱们的了,让他们赶快退兵!”
军士出去,没有片刻,又赶了回来。
“副都统,宋人说了,不管和议是真是假,他们绝不退出!”
洺州城中知州衙门,黄潜善坐在正堂的案几后。虽然他强作镇静,但不时颤抖的双手,以及眉宇间隐约可见的愁容,都是显露出了他内心的惊惶。
刚才在城墙上观看,金人的阵容吓人,人如虎、马如龙,个个如狼似虎。反观宋军,孱弱不堪,又怎会是这些金人的对手。
他下令不让士兵射杀百姓,倒不是害怕误伤无辜,而是担心惹恼了金兵,到头来受到报复的还是自己。
饮下一杯酒,黄潜善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被贬到了这洺州当知州,他就觉得自己的仕途已经断了。
靖康初年,他以徽猷阁待制的身份为河间知府,兼任高阳关路安抚使。女真人包围汴京城,康王赵构筹建元帅府,文书召他率兵去支援。
正愁不能脱身的他率兵前往,被任为副元帅,而身为北方三镇之一的河间府却仍旧在死死抵抗金人的进攻,至今未被金兵攻下。
若是他在,河间府早已开城投降,开门揖盗。不知这是河间府百姓的大幸还是不幸。
王松解救汴梁城,河北大元帅府也随之解散。他和赵构在河北逡巡不进,已经在皇帝心中埋下了芥蒂。而随着洺州知州王麟投金被杀,他也被睚眦必报的皇帝赵桓安排到了这里,体会冰与火的双重考验。
本以为儿子尚了公主,可以脱离苦海,谁知道赵佶不知中了什么邪,仍然让他固守洺州。
赵佶这厮,既然已经夺位成功,为何不调自己回到京城,难道非要他这个皇亲国戚,葬身此地?
若是知道儿子和赵多福之间的事情,他就该明白,自己是“死得其所”了。
金戈锵然之地,鼓角争鸣,他每日里胆战心惊,只能饮酒作乐,借酒消愁,他知道自己仕途灰暗,已经看不到尽头。
洺州地处宋军和金兵交战的前沿,战事不断。尤其是今年以来,金人三路南下,攻城略地,大半个河北河东,包括山东两淮之地,都已陷入金人的铁骑之下。如今金人兵临城下,他每日在城中心惊肉跳,寝食难安,总是怕金人会破城,自己性命难保。
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能够守住城池,待到七八月天气炎热,金人自会退兵。到时候活动一下,把自己调回京城或者南方,余生无忧矣。
要不是王松,汴京城或已沦陷,一旦康王即位,自己就是从龙之功,到时候执掌枢密院或者尚书省,煌煌然入士大夫之列,光宗耀祖,富贵一世。
从哪里冒出来的腌臜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