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不救援忠义军,如今已成了忘恩负义的代名词。
折彦颜低声道 :“ 月秀也是心里苦闷。王松走了,二人之间毕竟有情,范圭她根本就瞧不上你,是谁也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 !”
折可求的声音大了起来,他脸色铁青,斥责道 :“ 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又怎能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身为折家子弟,就得为整个家族而想。以后整个家里面,休得再提王松! ”
众人赶紧答应。折可求脸色一缓,神情变得有些黯然,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岁。
“月芝不也是去了吗,她还那么年轻。折家欠王松一份情,但也是迫不得已! 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他,免得范家人听了心里膈应。月秀的嫁妆里面,再多放些金银细软,绫罗绸缎,也算是我们折家的一点心意吧。 ”
折可求站起身来,殃殃离去,留下屋里的一众子侄们面面相觑。
“官人,小人可是听说,这折家小娘子每日里烂醉如泥,跟个酒鬼似的。听说都是为了一个叫王松的死人。”
侧院中,下人在范圭的耳边轻声说道。
范圭轻轻点了点头,冷声道 :“ 我也听说过此事。王松,当朝同知枢密院事、两河、陕西宣抚使、太子少傅,好亮的名头。只是兵败府州杨家沟,也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了。 ”
下人一愣,如何官人不恼怒,反而夸奖起了对方。
范圭的白脸一阵扭曲,低声道 :“ 本以为折月秀国色天香,又是名门之后,可为佳妇,谁知竟和王松有如此肮脏之事。咱们几千里风尘仆仆而来迎亲,岂不成了世人笑话 ?”
下人上前,低声道 :“ 官人,小人打听的清楚,王松就是为了救折家,才在府州兵败身死。说不定王松和折小娘子,早已有了夫妇之实,折家人都明明白白,只是官人还蒙在鼓里。 ”
“ 啪 ” 的一下,下人捂住了脸庞,再也不敢言语。
范圭脸色涨红,低声喝骂道 :“ 你这厮,嘴里净说些不干净的东西 ! 若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逐出府去!”
下人惶恐不安,连连点头道 :“ 官人息怒。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范圭坐会了椅子上,平息了一下心头的酸楚,眼睛里面射出几丝寒光。
“ 折月秀,既然你不守妇道,对不起我在先,那也休怪我不客气。咱们来日方长,会有你好受的 !”
下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些大头巾们整起人来,那心可不是一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