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碗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张夫人和她在房间里。
“张夫人,您可知道刘庆元?”
话虽是对张夫人说的,但金玉碗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张大户的脸上。
听到这三个字,张大户脸色突变,不敢去看金玉碗。
“可是鼎香阁的掌柜?我听说他前些日子死了,但这和老爷的病有什么关系?”张夫人似乎对此事一概不知,想不通其中的联系。
“刘庆元当然与张员外没关系,但刘庆元的死,与张员外有关系。另外,您前些日子的汤药,就是刘庆元派人调包的。鼎香阁是吴老板开的,这个吴老板,张员外应该不陌生吧?”
金玉碗静静地看着张大户,只见张大户的脸迅速地皱在一起。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知道……”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金玉碗没有解释,而是直直地盯着张员外,“吴斐是不是威胁你不要把地佃给靠山屯的人?”
听到这儿,张大户瞪大了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还用刘庆元的死警告你了?”
“……是!”
这些都只不过是金玉碗的推测,却在张大户这里得到了验证。
刘庆元死后,张大户才开始消瘦,这两者之间难免会有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吴斐,再加上张大户说他没有把地佃给靠山屯的人,金玉碗就推测出来了。
“吴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夫人不解地看着张大户,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转头看向金玉碗。
“这就不能怪张员外了,是吴老板想针对靠山屯的人,才会威胁张员外。”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张员外,“现在你也看到了,就算你不把地佃给靠山屯的人,他也依然不会放过你。”
“无论我们是种药材还是种粮食,吴斐都只会把我们当成脚下的蝼蚁,任意拿捏。”
“他能用刘庆元的死威胁你,他也能用你的命去威胁别人!”
“如果他只是个空壳子呢?”
张大户张大嘴,猛烈地呼吸,眼白直翻,吓得张夫人赶忙过去替他顺气。
“二少奶奶,您说这么多,可我们要怎么做?老爷已经变成这样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张夫人吓得六神无主,只想着早点解决这件事,求救地看向金玉碗。
“该怎么做,张员外很清楚。吴斐是一头狼,他不会放过任何送到嘴边的猎物。”
说完,金玉碗也不着急走,静静的坐在桌边写药方。
屋子另一边,张夫人与张员外四目相对,思索着该如何度过此劫。
“药方已经在这儿了。”金玉碗将药方压在砚台下,“不过,张员外乃是心病,吃再多的药,若不能解心结也无济于事。对药三分毒,还应当以药膳辅佐,我在药膳庄恭候二位。”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家,眼中多了一抹决绝。
从前她并未想过要买地,可吴斐此举便是将她逼入绝境,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张员外这边还没有等到音讯,刘家就已经派人过来商谈卖地的事宜了。
刘家是书生世家,虽然这些年没落了,但是让他们抡起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还是太难。
在刘家的地里走了一圈,金玉碗大喜过望,这些地出奇地适合药材生长,加上周边地形十分有利,能够恰到好处地控制土壤的湿润度!
看到这些优点,金玉碗出价尤其爽快,刘家的人当场便签了契约,还送了田边的一间瓦房。
在靠山屯,大伙住的大都是土房,瓦房已经算是好的了。
送走刘家人,金玉碗与王琴华在梅鹤轩清算土地。
“碗儿,咱们买这么多的地,合适吗?”王琴华看着多出来的百十来亩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