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躲藏。
把头泄气般地往身后的墙上靠去,微微抬起的头能看到小巷两侧的高楼把灰色的天空割裂成窄窄的一条。狭窄的天空,灰色的墙,地上满是垃圾的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肮脏小巷,身上是被汗水浸透的湿哒哒臭烘烘的衬衫,不用看也知道脸上也满是灰渍,当年那个有着洁癖的小女孩看到这幅模样一定会抓狂的。但,她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恨恨地想向天上扔些什么,但在出手的瞬间想起手中拿的是恢复她能力的解药。他低下头,看到红色的解药装在细长的注射器中,脆弱地闪着微光。
她停了下来。
解药,能力,恢复。
她有些颤抖地举起注射器,端详了几秒后,决然地将针头扎进小臂。疼,她呲了一下牙,她不喜欢疼痛,但这些他还能忍受。把解药缓缓推进身体内后,她发泄一样地把注射器狠狠扔了出去,之后又脱力地靠在了墙上。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几分钟,她颤抖地伸出手,对着她对面两米外的一个空可乐瓶,心中微微地恐惧,害怕一切都是徒劳,而这种恐惧在几秒后可乐瓶纹丝不动后几倍地加大――但是,但是,就在他快要失控尖叫的时候,可乐瓶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之后顺从地飞到了他的手心。
那一刻,她安心地几乎要流泪。
“hey!你还好吗?”
突然从他右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猛地转过头去,刚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可乐瓶上压根没注意到附近有没有人!她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头。
一个人蹲在那里。那是一个黑发男人,十七八岁,圆圆的毛茸茸的头发,很英俊的五官,略矮的身材,穿着简单的外套。
“你还好吗?”那人又问了一遍。危机感在短暂的失神后再次回来,她不知道那个人看没看到自己隔空将可乐瓶召唤过来,她不知道。
大脑里几种解决方案迅速地成型、审核、评估,但忽然他看到不远处的人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样子,之后依然蹲着犹豫地向前挪了一下,说“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