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倔强的,眉头紧锁的,嘴唇还咬着,沐辰逸抱着她,轻声说“初夏,我也想你幸福,想你一辈子快乐,从爱上你的那天起,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可我的能力真的很有限,有太多东西,是我给不起的,让我接受了这个任务,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不论我还是不是一个在役警察,哪怕只是只是一个普通公民,我都不能向罪恶低头,否则那些长眠在地下的同事们会永不瞑目的,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你的父亲兄长在我眼中只是个穷凶极恶的贩毒分子,可在你眼中,他们是给了你生命和快乐的良兄慈父,我一早就知道我这样做,你会恨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别无选择,初夏,你还太年轻,一时想不开我不怪你,但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妈妈的未来会很好,我会倾尽所有,让你们过得很好!”
他攥紧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可她的手还是冰冷的,他捂了那么久都还是捂不暖。
她的意识更加模糊,身边的一切都好似渐行渐远,所有的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又像只是飘在耳边,他握紧了她的手,却让她觉得是被掐断了喉咙。
什么是生不如死?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明明活着,却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无法呼吸……
他仍旧在她耳边絮絮地说着,他痴痴的看着她,他们之间明明只有零点几公分的距离,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窜遍了他的全身,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倾下身子一把抱住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他抱着她,眼里有水光滚动,像是抓着随时会飞走的天使,双手无比眷念的穿过她锻子一样的秀发,似乎有千言万语的爱念,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的脸埋进了她的脖颈中,他似乎在哭,可是却没有声音,这让初夏更觉得莫名的压抑,说不出的烦闷,她有些不忍,也有些快意。
痛字的前面可以加任何形容词,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苟延残喘,初夏觉得此刻把任何形容词加在这个字前面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所要承受的这种痛,可这种痛是谁给她的?是他,这男人总是用他自以为是的正确,来伤害别人,就如同现在,他已经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了,害得她家破人亡了,还要在她的床边守着,说一句,我会让你幸福!
呵呵,她语文不好,已经找不出任何词可以形容这个人的虚伪,她还是不哭也不闹,只是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过,他的话,她听见了,可却不会往心里去,其实哪里还有心了呢?那颗心,还能装得下什么?早已经千疮百孔,还能指望她那里装什么呢?
“初夏,你才二十五岁,难道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渡过你余下的几十年吗?还是你想用虐待自己的方式让我对你的家人心存愧疚?值得吗?用自己垂手可得的幸福,去证明一个本就是发生在错误上的事,值得吗?在对你家人这件事上,我永远都不会内疚,因为他们罪有应得,罪本当株!”
她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但是旋即,就又平静了,这样都不能刺激她睁开眼,沐辰逸着实无奈,“你好好睡,我去值班了。”走到门口,顿了下又说“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的筹划下我们的婚礼吧。”说完,他摔门而去,到底也是个耐心有限的人。
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睛,那是布满了血丝的一双眼,带着幽怨的,愤怒的,像是贞子般的表情,那一张脸,也是毫无血色的,本就巴掌大的脸颊也陷了进去,更凸显出那一双大眼睛,空洞得骇人。
忽然笑了,只是跟她的眼睛一眼骇人的冷笑,这就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只用一颗子弹,就夺走了她的一切,将跟她最亲密的血脉,化为了一捧灰。
在学校,别人欺她,她退一步,再欺她,她再退一步,可她现在后面已经是墙了,他还要欺负她?那么对不起了,她也会绝对反击的,婚礼?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