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日子过了许久,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
苏离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有时候一待可以待上一整日。有时候看书,有时候或许是写字,但她从来不做女红,只是看着若雪与满月在一旁绣着荷包。
苏府递来了书信,满月接过时有些忐忑。她自私地想拆开看看,可是信封口处特殊的粘合令她却了步。上次就是从苏府回来后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那么这次,是会把她“变”回来,还是又是一次大转变呢?
“姑娘,有信。”满月亲手递了过去。
苏离盯着看了一眼,又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依旧熟稔地拆开了信封,信纸依然熟悉,字迹也是没变。
称呼变了。
苏离直接略过了称呼,看向了内容。
他竟没有食言,当真是同皇帝阻拦了要接公主回去的意思。与此同时,还披露了一件陈年旧事。
昭玄十六年,清和变了天。
皇子相争,手足相残。彼时太子与邺王相争,二人势同水火,只是邺王自认为与太子不相上下,埋怨父皇不公。且邺王势力庞大,当时的皇帝亦觉得此次是种祸患,便也默许了太子同邺王抗争。
邺王不信手足,见到太子与怡王兄弟情深,便觉得十分虚假。秋日,举兵攻陷皇城。白倾川受命于危难,率万破军于城外阻挡,一人生还。然而,太子陨命北庙,十分凄凉。
“当时,我与怡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赶赴北庙。太子与其妻子正欲退出清和,不料遭到了阻拦。最后渺渺道不要让女儿卷入皇室漩涡,怡王也同意了。可我不知为何如今的陛下会改变主意,但我也阻住了陛下的想法。还有一事,在皇城兵器库内有一密室,是渺渺生前所居,或许仍旧留着,或许已经封闭。若还留着,一定会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留着,苏离记得。
当初是白落衡与广陵相斗时无意间摔了下去。原来是没有绝对的无意的,所有的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可是,如今告诉自己又有何意义?黎渺渺不会回来了。
苏离读完了书信,又将其撕成了碎片。
满月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苏离将碎纸捻在了手心,又交代道“去凌王府。”
满月悄悄靠近了些道“姑娘,去凌王府的话,是否要……”
“不要。偷偷过去,不要让别人察觉。”苏离站起了身,将碎纸尽数扔去了一旁的废纸箱里头。她又坐去了妆台,将那副玛瑙手串戴在了腕上。
府中一个活生生的人出去了,不可能没有觉察。
白落衡被母亲“锁”在了院中,百无聊赖间也就是关照着苏离了,他自然是一同跟随了过去。
然而随着路线越来越熟悉,白落衡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前头的车马在凌王府前停留了下来,白落衡在暗处便下了马。
不出一刻苏离便重新走了出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凌王。他们一同换上了一辆马车,又快速驶离了府门。
太明目张胆了。众目睽睽之下,定然会被发觉的。
白落衡不知凌王为何也如此疏忽,就这样……带走了苏离。可是,可是她苏离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夫人,就这样跟着旁人走了过去。
可笑的是白落衡不能做什么。苏离已经许多天没有同自己说过话了。经过那夜的争论,苏离仿佛是真的已经心灰意冷,她变得不喜言辞不苟言笑。白落衡早就知错了,可是苏离没有给自己解释说和的机会。
她来找时,凌王心头一惊。听她极力请求自己带她进宫,凌王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她竟然都求到这里来了,想来一定是有了难处。她今日一身素白去皇祠,凌王心里也暗暗发愣,莫不是皇祠中竟有她的亲故?只是自己竟从未听说过。
苏离没有戴任何的钗环饰物,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