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他们面色上的恨意,可那眼底的深处还有一丝恐惧,或许他们自己大多时候都已经忽略掉了。
“殿下,还是早些入城吧。”
一身儒袍的曾敬酒挡在可徐闲眼前,
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食肉,寝皮,莫过于此。”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轻笑一声。
曾敬酒回头望了一眼麦田中的百姓没有作出解释。
“比起边城的百姓,京畿之地还是安逸太久了。”
“怨,恨,都有了!”
“可还差了点东西。”
“这两个玩意加在一起盖过那东西时,想来也就差不多了。”看着底下百姓眼底深处的一丝惊恐,徐闲喃喃道。
“殿下,想来也累了,还是早些入城吧。”
曾敬酒若有所思的低着头,
可片刻后还是再度开口道。
“边疆京畿的百姓都已经见过了。”
“如夫子所言。”
“那便入临安,见见齐国文人的风骨。”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调转马头往临安城而去。
……
寅时初,
饶是天色见晚,城中依旧是人来人往,
酒楼茶厮,勾栏瓦舍,络绎不绝,
临安内,
曲江岸边,
齐境山川湖泊无数,可说起名头最盛的还是要数眼下的曲江,曲江不长,也不大,不以江水著称,闻名天下只因为川流而过临安城,临安城所处京畿之地没有永安天子脚下那般肃穆,偏偏又有不下永安之繁华,是整个齐境文风最盛之地。
一甲子前有一诗会盛况空前,慕名而来的齐地才子挤满了曲江沿岸数十家青楼,孟夫子任祭酒以前,齐国尚文风,这是天下皆知的事,诸多风流才子写不出治世文章,可诗词歌赋确实样样精通,各地诗会更是屡见不鲜。
可那一次上元诗会确是传出了数篇传世佳作,写诗自然是离不开酒的,众人饮酒作诗好不快哉,那日狂欢过后曲江竟然飘满了酒香,从那往后曲江又有了“酒江”,便是余下的那个“曲”也世人的传颂之中带着“酒曲”的意味,虽在稷下学宫的影响下似往日那般张狂的场面一去不复返,可依旧是整个齐境文风最重之地。
甚至有笑谈,入青楼不作上两首诗词,
作得还好,
若是作不得,
别管你兜里有多少银子,
楼里的姐儿都不让你钻被窝。
虽是笑谈,
可便是青楼里的姐儿也是如此,
可见一斑,
此刻享有盛名的曲江边上,
栖凤楼,
曲江边上最大的青楼,一甲子间包揽了十余届花魁,说是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清倌人居多,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可总有一样是拿得出手的,长此以往下来,每逢诗会除了各大府邸外,便多是在栖凤楼中举办。
此时栖凤楼正有一场诗会,
“临安诗会”四个字在齐境中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从天往下看去栖凤楼所处的长亭街上有羽扇纶巾的文士往来不绝,便是素来清高的名士也不在少数,可面色皆是肃然不复往日的轻狂浮夸,此次诗会不是风花雪夜,也不是佳节赏景,而是缅怀为题,以二十万埋骨上党的大齐将士为题。
曲江边上有一白鸽从江面飞来,落到一模样伶俐的小厮手中,扯下腿间绑着的纸条看清后,默默往栖凤楼后门有去。
“侯爷,乾使还有二十余里便到了。”
小厮推开门躬身道。
“嗯,下去吧!”
雅间中一面容俊俏的男子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穿华贵锦衣一身气度不凡,眉宇间不似有着这个年纪应有的沉稳。
“侯爷,此番当真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