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结党’二罪杀武成王戚鼎,顺势一并剪除了西征六武侯中的四位,只有相对恭顺且自立门户的四位西征封号武侯得以幸免。”
听到这里,刘屠狗禁不住赞叹道“这位先皇可真够狠的,我只听人说过二王的下场,却不知这其中有如此曲折生动的故事。既然如此,俞达是怎么活下来的?别跟我说什么西征英灵庇佑。”
慕容春晓嗔了他一眼,笑道“至于俞侯与依附他的其余二位武侯,当时有人参他们圈地害民罪大当死,因俞侯素来与人为善,百官纷纷上表求情。若非我祖父坚持奏请天子杀他,剩下的二侯也趁机倒戈举告俞侯罪状,就不仅仅是褫夺王爵降位怀德侯了。”
大周武职,笼统来说一旗百人百夫长、一城一卫千人校尉、一郡一军万人都统、一州诸军兵马总管,再往上是数位权柄熏天的朱衣军机和历来虚悬的太尉。此外还有三等紫衣荣衔武侯、封号武侯、异姓王。
刘屠狗颇觉有趣,皱眉问道“这是为啥?听你的意思,合着求情有错,请天子杀人反而是救人的善举?”
他虽然聪明,却一时想不透彻其中的缘由因果。
慕容春晓似乎并不急着去截杀郑殊道,由着枣红马缓缓而行,悠然道“你说说看,两位异姓王,一个跋扈骄横人人畏惧,一个谦虚谨慎人人亲近,在先皇看来,哪个更该死?”
刘屠狗恍然,笑道“明白了,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狠。越是有人求情,先皇就越是不放心,俞达也就越该死。可既然如此,你祖父为何还要救人,不怕被先皇看出来,也定成‘结党’大罪?”
慕容春晓摇头道“谁说我祖父是要救人的?”
她看了一眼满脸讶异不解的刘屠狗,嘴角不由地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高姓与大名历来不合,在我祖父看来,俞达死了才好。”
刘屠狗这下可真是糊涂了,揉了揉头发道:“既然想他死,也跟着大伙儿求情就好啦?”
慕容春晓刚要回答,刘屠狗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咦,不对,高姓与大名不合,你祖父求情反倒惹人生疑,先皇一瞧,咋的,你一个高姓也要给他求情,分明是想激我帮你们除掉碍事儿的绊脚石哇!其实先皇真正怕的是有人一家独大,自然不会不防着你祖父,俞达反而死不成了。”
慕容春晓惊异地看了一眼刘屠狗,似乎是吃惊于二爷的悟性。
她点点头道“所以还是要坚持杀他,一来符合慕容氏一贯的立场,不会让先皇生疑,俞达死了就最好;二来一旦俞达死不了,就必定与慕容氏结下生死大仇,连同那四位封号武侯也会兔死狐悲而与慕容氏疏远,如此双方制衡,先皇才能放心。大名毕竟根基浅,圣人高姓才是姬家的心腹大患,给慕容氏添堵的机会,先皇英明,绝不会错过的。”
慕容春晓口中称赞先皇英明,语气很是诚恳,没有半分讥讽之意。
抛开家族利益不谈,在她这样的真正世家子眼中,也只有如此枭雄天子才配享有社稷神器,才配凌驾于圣人门庭之上。
“世家门阀能屹立不倒,果真不是侥幸。”
刘屠狗叹息一声,转头看着慕容春晓的侧脸,丹凤眼眸,无论琼鼻樱唇均有着优美的线条,白皙的皮肤,淡紫的衣衫,在阳光下有着别样的美丽。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用个书上的词儿,那就是交浅言深。”
二爷可不会自作多情,以为眼前这个天之骄女、慕容家的小凤凰真的看上了自己这个出身卑微的穷小子。
“因为虽然我自幼入道门,志在追随先祖超脱周天,但既然姓慕容,就逃不开这些世俗博弈争夺。何况家族兴盛对我也有不小的助力,若能为慕容家延揽一位少年英才,再加上你背后的病虎石原,于公于私都百利而无一害。”
这种诚恳的态度,让刘屠狗想起了公西小白,这些杰出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