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也许从前咱们想错了。崔盘在庄子上定然是作威作福多年,哪个农户敢忤逆他呢?所以纵是现在崔盘被带走,农户们依然不敢乱讲话,只怕崔盘有一日重新回来,讲他坏话的农户就不会安生的。”
银杏皱着眉,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要不我带着几个婆子挨家挨户的去解释?”
陶然失笑着摇摇头,“这法子是笨方法,但是农户们真的会相信吗?我倒觉得不如这样,你叫一个嗓门大的婆子鼓着铜锣在庄子上挨巷子走动,只喊说谁家有人生病叫他们来找我看病。”
“啊?!”银杏吃惊之余,马上反对,“小姐是何等尊贵,怎可给农户瞧病呢?!他们都是些粗人,都不知晓身上干不干净,污到小姐可如何是好?这个法子使不得。”
陶然却说,“银杏,这你就不懂了。病人对医者本身就是报着敬畏的态度,特别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农户。往日看病,哪有那么容易?现在眼前有郎中肯为他们看诊,他们开始也会怀疑,之后总会有人来试探的。只要一个人被我医好了,其他人便会来找我。”
陶然说着,看着银杏和艾草一笑,“病人和郎中熟悉之后,问什么会说什么,到时候你们还担心有什么问不出的呢?只怕大家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我们刚来,而且要在庄子里住上一段日子,自然不是求急时,所以这个法子最可行。”
艾草率先拍手说“好”,“有小姐的医术在,那些农户定要将小姐当成菩萨供了!”
说做就做,黄昏时分,一个婆子提着铜锣就挨巷子的喊,“小姐会医术,叫身子不好的人去找她,她就住在崔盘原来的宅子里!”
话不过是那么两话,却足矣叫所有人都听了清。
翌日一整天,没一个农户上门。
第三日早上,一个穿着粗麻布短褐的汉子在崔盘宅子前探头探脑的,被院子里的婆子看到,婆子就上前要问他。
岂知,汉子见婆子过来,竟然撒腿跑走了。
银杏将这消息告诉给陶然,陶然笑了,“没事,他还会再来的。”
没一柱香的功夫,那汉子又在门前探着身子朝里望。
这次婆子没过去,只当没瞧见,继续扫自己的院子。
倒是这汉子,大着胆子问婆子,“那位妈妈,小……小姐说给人瞧病,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