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哪个女子听了这样叫人面红心跳的话,都不会无动于衷。
陶然低下头去,一时不知道该和奕殿下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搜肠刮肚一番,陶然才笑着寻到话题,“昨晚妾本就遇险,是几个黑衣人来救了我们主仆,是殿下遣来的人吗?”
奕殿下望着陶然的笑意更浓,“你以为是还是不是?”
原本就是岔开话的话,而奕殿下的回答却令陶然颇为吃惊。
陶然以为,奕殿下会说“不是”。
因为如果是奕殿下所为,他刚刚才说他是放心不下,去了卫国公府。可是,如果不是奕殿下所为,奕殿下为什么不否认?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便明示的?
陶然垂着头莞尔一笑,“其实是不是殿下都不重要,我也只是随口问上一句,殿下刚刚也救了我们主仆的。”
奕殿下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清状,只是看陶然时,双眸更显黝黑,“若不是我遣来的人,你还能想到是谁呢?”
那么就是说,是奕殿下遣来的人。
陶然福了身,“多谢殿下相救。”
奕殿下还未说话,门外有人禀道“殿下,那几个人已经招了。”
奕殿下听闻,将外面的人叫进房里来。
褐衣打扮的燕风躬身回禀,“殿下,他们招供说,他们是白家阿郎遣来的人杀白小姐的人。白家阿郎担心庄子管事失手,叫他们确定白小姐是否毙命。若是人没死,他们便杀死了事。若是人死了,他们便回去复命。”
陶然虽早料到白启所为,但在听燕风的话时,她还是忍不住握紧了粉拳。
奕殿下似也料到结果,他吩咐道“将人全都押回东京给卫国公送去吧。”
燕风得了奕殿下的话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殿下,咱们出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再久只怕宫门都会落锁。”
奕殿下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燕风这才离开。
奕殿下转身走到陶然面前,低头看着陶然插着珠花,略显微乱的发髻,将她面颊旁一缕垂下的青丝捧了起来。
陶然大惊,急忙退出一步去。
那缕青丝从奕殿下指间滑过,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只听得他轻叹一声,“我这身子由不得自己,我只盼早一日能迎娶你进门,每日为你挽发画眉。”
陶然跪下去,将身俯在地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怎样去说。
又是一声轻叹,随后奕殿下的脚步声便离开这间房了。
陶然抬起身来,眼见着奕殿下竹绿色大氅消失不见,她才缓缓起了身。
奕殿下出去没一会儿,艾草和银杏就奔了进来。
艾草抢先一步来到陶然面前,含着泪唤了声“小姐”,话未出口,泪水止不住的淌。
陶然紧紧抓住艾草的手臂,“艾草,你没事吧?”
艾草用手背囫囵的抹了一下脸,笑了起来,“小姐放心,小人没事,就是跟小姐来的丫头婆子也都没事。”
能从杀手手中逃出命来是万幸,特别是听到没人出事,这于陶然来说是最大的万幸了。
“小姐,奕殿下留下了十个卫国公府的护卫,要他们保护您。还有,奕殿下刚刚出去吩咐人将崔盘和薛财都带回去,想来是要交给卫国公府的。阿郎很快就会知晓此事,由卫国公府出面,更加上殿下暗中使力,阿郎只怕不会好过。小姐,这下好了,咱们都可以安心了。”
银杏兴冲冲的说了一串话,陶然听得很是感慨。
此时不只是她,连同艾草和银杏都十分感激奕殿下。
死中得活的银杏开始计划起下一步如何在庄子里生活来。“小姐,咱们现在也有护卫,您说要不要重新将农户召集起来问问话?”
陶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