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散了……”
听到沈三郎说到这里,心如刀绞的父女二人当即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这一哭只看得这个小吃摊的老板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沈佳宜这时候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当即指着父女二人的鼻子喝道:“好哇,你们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诶呀呀姑奶奶这个暴脾气,非要将你们送官不可……”
沈三郎闻言急道:“行了佳宜,不要再说了,这也是被逼无奈,外有债主逼债,内偷病人无法照顾,一个是病人的爱人,一个病人的女儿,要说难过,他们比谁都难过……”
沈三郎吩咐沈佳宜结了饭钱,当即叫来一辆出租车,带着父女二人直奔马公寨,来到马公寨洪厂长家里时,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洪厂长的家是马公寨里的一座民房,民房十分破旧,看上去跟一个厂长的身份十分不相配,眼看着微微皱眉的沈佳宜,洪玉霞指着马公寨中一片十分豪华的院落,道:“这位姐姐,你看,那座小院以前就是我们家的,要不是为了给我妈治病,我们……”
不等洪玉霞说罢,洪德运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洪玉霞这才不敢吱声了,沈三郎急忙道:“洪老哥,赶紧进去吧,要是再晚了,恐怕大嫂子……”
洪德运打开屋门,请众人进屋之后,刚刚亮起灯光的时候,洪玉霞便失声痛苦了起来,饶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沈三郎妇女也不禁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只见这间简陋的房梁之上吊着一个老年妇女,妇女的眼球突兀着,嘴长着老大,舌头伸出来老长,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口水,地下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沈三郎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喝道:“佳宜,救人……”话音未落沈三郎手腕一抖,紧接着往回一扥,只听“崩”的一声,绳子断裂之时,沈佳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这个老妇人抱住之后立刻放在了炕上。
此时的洪德运和洪玉霞早已经泣不成声,蹲在一边就站不起来了,沈三郎仔细看了一眼这根上吊绳,只见这时一根用红色粗绸制成的腰带,可见眼下这一家人的生活十分拮据。
沈三郎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又号了号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幸好这根上吊绳是粗绸的,若是普通的麻绳,此人已经回天乏术了,佳宜,快把你的丹药给我一颗,化成水喂下去……”
沈佳宜虽然性子急,但是也知道此时性命攸关,当下也不嫌弃此人老妇人身上的伤疤,找来水碗花开药丸,顿时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闻到这股药香的时候,洪德运妇女人眼睛就是一亮,仿佛在茫茫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芒一般,老婆子喝下药水,不多时之后便悠悠转醒,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围在自己身边的父女二人和沈三郎二人,老婆子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道:“老头子,霞儿,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咱们已经说好了么,还救我干什么,我实在不想再拖累你们了……”说罢这个老妇人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三郎见状忙道:“洪老哥,一会我要查看老嫂子身上的病症,那什么,兴许要冒犯老嫂子了……您看……”
洪德运闻言就是一怔,这个时候洪玉霞急道:“这位伯伯,有道是病不忌医,需要检查的话您就……爸,您倒是说啊……”
这时候洪德运才反应了过来,道:“是是是,这位恩人,您不用有顾虑,该怎么做您看着办就行,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啊……”说罢洪德运心一狠,直接出了屋子,蹲在门外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