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便凉了,你给我选的是什么茶盏?”
侍从瑟缩着,一味地躬身认错。
“好了好了,秦博士,这茶水凉了,换一盏就是,何必动了火气。”
祭酒连忙出来打圆场,挥挥手,要那侍从先下去。
侍从如蒙大赦,正要退去,秦杨舒却不肯。
“大人这样说老身却不认同,这破茶盏放的茶水凉了,怎的就不怪了?”
“秦博士莫要不讲理,这茶水凉了与茶盏有何关系,不过是天气渐冷,茶水自己凉了的缘故,何故怪茶盏?”
秦杨舒不说话了,只斜着眼看祭酒一脸尴尬的神色。
想来祭酒也反应过来,秦杨舒是在借此表达,冯诞犯的错事与我何干,何来想关责任人一说?
可冯远洋却不干了,不悦地看着祭酒,眼神十分不满。
祭酒急的额头出了密麻麻地一层汗,转而将目光投向堂下跪着的女子。
“先把李予带上来吧。”
这个名听着甚是耳熟,我正在回想在何处听过这个名字时,那名散着头发的女子已被侍从搀着拎了进来。
侍从毫不怜香惜玉,大力地一掼,那女子便扑倒在地。
左手边的林湘姬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眼。
“李予行为不端,卖弄风情勾引学子在国子监行苟且之事,实在为人不齿。”祭酒淡淡道“即刻清退,记功过簿,永不录用。”
“不———!!”
女子骤然抬头,撕心裂肺地喊“我没有!”
“啪——”茶盏摔在桌上的声音十分清脆,冯远洋跳着脚指着那女子怒骂“你这蹄子好生下贱,竟还不乖乖认错!”
泪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有些苍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得有些破烂。可李予昂着头看向冯远洋,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伯父,您明知道”
“闭嘴,这么多大人面前也好跟我攀关系,呸!你也配!”
冯远洋用力啐了一口,唾沫喷在李予的脸上,她垂下头去,表情绝望。
而我,在她抬头的刹那便认了出来。
这不是和葛兴弟同舍的女子么?
“林博士,林博士求您说句公道话,我和冯诞究竟是我勾引苟合还是情意相投您不是最清楚么!”
林湘姬深深地别开头去,完全不顾跪爬在她面前的李予。
李予绝望地摇着林湘姬的腿,妄想她会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我不是不敢承担责任,可我不能担这污名!”李予一把拨开眼前遮挡的头发,神情颇为激烈“冯诞呢?!叫他出来与我对质!”
“冯诞!冯诞!”李予自顾自地爬了起来,状似癫狂地满屋转悠着叫喊冯诞的名字。
祭酒偏过头去,身后的侍从便一涌而上将她按倒在地上。
李予奋力地反抗着,几名身强体壮的侍从竟都按压不住。
我呆在一旁,李予与冯诞之事我全是道听途说,一时不知该信谁的。
而李予挣扎之际,一块玉佩却从她里衣内掉落下来。
那玉佩几经翻滚,最终停在了我的脚边。
“翡翠玉佛,”我捡起喃喃道“这不是冯诞的宝贝么?”
这枚玉冯诞宝贝的紧,除了平日显摆身份时拿出来炫耀一番,大多时候都贴身带着,我也只见过一次。
据说这玉是冯家祖传,从冯远洋的祖父传给他的父亲,如今又传给了他的宝贝儿子。
冯远洋脸一下子就黑了,劈手夺了回去,用力地攥在了掌心,嘴里骂了句“孽障!”
“傅助教傅助教帮帮我!”李予见我认得这玉连忙向我求救“这玉是冯诞予我定情物,我二人是私定终身,他说过要娶我的,绝不是什么勾引啊!”
冯远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