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下唇松了口,露出紫中透白的唇色,哆嗦着道“我可以进去吗?”
找了付志梁的斗篷,又烧了热水。
罗博施抱着暖和了好一阵,才恢复脸上的血色。
上下打量着他的样子,心里暗想,这不会又是一个‘范当生’吧。
“他们不让我回去住。”罗博施饮了口热水,讷讷道“我我见先生这里亮着灯,便想来问问可否能换个舍院看先生忙便一直等着可可腿麻了。”
果不其然,我暗叹,学子间排挤互斗是由来已久的,这个罗博施看来又是一受害者。
“为什么不让你回去住?”我尽量缓和语气“你屋里都有谁?”
“冯冯诞。”
罗博施好似极其怕的样子,哆嗦着念出冯诞的名字,人如受惊的小兽般瞪大眼睛四下环顾,像是怕冯诞突然窜出来似的。
看着他下意识地抱紧自己的双臂,长长的袖口垂落在地上,让我心中起疑。
不动声色地又递了杯水,假意没拿稳的样子,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袖口间,他却不擦拭。
我更是疑惑。
已是人间四月天,早已换上了轻薄的纱衣,男子更是体热,个个挽起袖口,露出小块结实的肌肤。
可罗博施却还穿着秋衣,高高的领口,长长的袖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呀,抱歉,你擦下吧。”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手臂,罗博施避无可避,终于在我的逼迫下,挽起了袖口。
这是怎样的伤痕。
细白的手臂上,蜿蜒纠缠着青紫的鞭痕棍印,小臂上半段高肿,四指宽的伤痕尤为突出,一道道好似要将皮肤撑裂开似的。
有些看起来已经是陈年旧伤,有些看起来又像是新添的,完全不像是打闹所伤,倒像是被重力和碎片划伤,充显着刻意。
“这是冯诞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