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疑自己长女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虽然被自己的父皇斥责了,福庆公主却瞬间安了心。
“方才在园子里,儿臣见父皇对段氏女很是纵容,所以才会生出此等猜测,儿臣无状,还请父皇勿怪。”
福庆公主低眉顺眼地跟魏昭请罪。
魏昭冷哼了一声,这个女儿经常给自己惹祸。自小到大,虽然也做过几件正事,但不靠谱的时候居多。若是和她计较,非得把自己气死不可。
“下次你再敢口无遮拦,朕也不罚你,就让靖远闭门思过好了。”
魏昭冷冷撂下一句威胁。
驸马楚砚就是福庆公主的软肋,闻言,她连忙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再也不敢了。”
福庆公主说完,朝着皇帝讨好地笑了笑,小声嘟哝道:“儿臣就是感到奇怪,父皇您怎么对段氏如此纵容。先皇在位时,段氏拥兵自重,暗怀不臣之心。儿臣还以为,您会给段氏一个难忘的教训!”
受自己父皇的影响,先皇虽然是福庆公主的祖父,但福庆公主对先皇的印象极差,从不以皇祖父相称。
这也是魏昭对福庆公主最为宠爱的原因之一。
哪怕魏昭对先皇的厌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但其余的皇子、皇女,包括太子在内,为了所谓的贤名和孝心,一直都漠视了这一点。却不知道,圣眷才是最重要的!
“段氏……”魏昭手中把玩着温润的玉子,漆黑的眉宇微微上扬,墨眸深邃,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湛然。
“朕早有罢黜段氏之意,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父皇,先帝之时,吏治黑暗,战乱频发,朝廷早就积重难返,才会让段氏尾大不掉。可是自从您登基之后,一改朝中之积弊,励精图治;如今已是四夷臣服,百业俱兴。我大魏百万雄师,岂会动不了一个小小的藩王。”
福庆公主神采飞扬,语气傲然地说道。
魏昭心中再一次生出长女为何不是男儿的遗憾。
比起太子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长女这股敢作敢为的气势才是魏昭所欣赏的。
魏昭难得地生出了几分耐心,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段氏不足为惧。”
福庆公主一双和魏昭十分相似的凤眼变得闪闪发亮,仿佛段奕这个恼人的苍蝇马上便要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只是魏昭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朝着福庆公主兜头浇下的一盆冷水,让她瞬间冷静了不少。
“只是,自朕登基之后,段氏一直忠于王事,对朕更是十分恭谨。朕处置段氏,师出无名,难堵天下悠悠之众口。”
福庆公主将自己父皇的话在心里面仔细地品了品。她好像有些摸着父皇的心思了。
“所以……父皇,您是在等着段氏犯错,是吗?”
“你输了。”魏昭手里的黑子落下。
福庆公主连忙看向棋盘。只见水晶棋盘上面,白子龟缩在一隅,黑子步步紧逼,杀机毕露,白子已经无力回天。
福庆公主气恼地扔了手里面的棋子:“父皇以大欺小,儿臣不玩了。”
魏昭神情哂然,若不是一直在给长女暗中让子,这局棋魏昭早就赢了。
“靖远棋艺精湛,朕看你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被自己的父皇嘲笑,福庆公主觉得很没有面子,她小声地抱怨道:“儿臣和驸马下棋,每次赢得都是儿臣。如果不是父皇说了,儿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棋艺这样烂。”
所以,福庆公主理直气壮地想到:这件事根本怪不到自己,是表哥这个师父教的不认真。没错,就是这样。
对于长女的不学无术,魏昭嗤笑了一声,凉凉地说道:“可真是难为靖远了。”
和一个臭棋篓子下棋,还要费尽心思的输棋。
魏昭虽然在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