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下至兵士百姓则在一旁投注输赢,哄笑取乐。”
安静思早已听得拳头紧握,咬牙道:“想不到残忍至此!我回去便向义父请兵,剿了这群混账东西!”心口一酸,道:“这么说来,爹曾经——”
平静点了点头,苦笑道:“自古成王败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爹曾经也是一名角斗士,幸赖爹自小酷爱武艺,体力强健,多场厮杀之后,依然活了下来。与北魏、西域诸国的人角斗倒也罢了,最无奈的是遇到自己人,同为齐人,袍泽之情犹如手足,却要手足相残,拼个你死我活……”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变得哽咽:“若不是爹想着见你们娘俩一面,爹情愿去死,也绝不肯刀口向内,伤害自己兄弟……我这双手沾了他们的鲜血,呜呜,我是早该死的人啊……”说着大放悲声,哭了起来,显是对这段过往心存自责,难以释怀。
安静思急忙宽慰道:“爹,这都是凉人做的恶,须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平静收了眼泪,继续道:“爹凭着一身好武艺,侥幸活了下来。这一日,爹胜了一名北魏兵士,刚走出竞技场,凉人正要给我戴上铁链,突听有人叫了一声‘且慢!’我循声看去,见远处走过来一位年轻人,锦衣华服,一看便知是位西凉王公贵族。那人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这位壮士武艺不凡,可否有兴趣到我府上一叙?’”
“我听他竟然叫我‘壮士’,又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又惊又奇。当下由不得选择,拔脚跟着那个年轻人身后,一旁的西凉兵士竟是无人拦阻,任由我跟着去了。”
龙少阳等听了,均在暗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将平静带走又是为了什么?
只听平静又道:“爹跟着那个年轻人到了他的宅院后,被他单独安置在一座院落里,手脚既不上铁链,也无人看管监视。过不多时,又有奴仆为我沐浴更衣,端来好酒好菜。问起家主是谁,奴仆连连摇头。爹越发好奇,猜不透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番思量之下,索性衣物一概受之,酒菜大快朵颐,盘算着就是死了,也要做个饿死鬼。”
“如此一忽月余,也不见那年轻人影子。有一日,那年轻人忽然出现了,说出了其中原由,他之所以大费周章,如此待我,是想我为他所用。彼时爹心里恨透凉人,可想着此人一月以来,待我不薄,倒也不愿直言拒绝,便玩笑道,只要他可以废了角斗士一制,我便答应他。”
平静长舒了一口气,续道:“那人听罢,怔了片刻,说了句‘一言为定’,转身去了。谁知三日后,上任西凉皇帝李珣竟然一道圣谕,废了角斗士制度。爹震惊不已,后来听说正是那人给西凉皇帝上了奏折,说什么‘角斗士一制有违天和,有损阴骘,于大凉礼仪风化不和’云云,爹直到此时,才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
安静思听到这里,已隐隐猜到八九分,问道:“爹,这人是不是今晚接风宴的做东之人?”
平静道:“不错,正是他。当今西凉秦王,姓李,名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