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望你师尊的吗?亦或是恭祝你得了妖法阴功?他们要来讨个说法,你以为是什么说法?”
姜仙凝默默不语,姜天云叹了口气,难得没了平日里脸上的怒意。
“我缥缈一向只在云隐修炼不问世事,众人能够封我缥缈为第一仙门,只因这山中清净,灵脉丰裕。但其他门派不同,众多人间门派都是依附于皇权,得了权势便可称得第一。
从前是刑家宣武楼,为皇帝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族中多人为朝廷效力,故此为人间第一大武修世家。刑家族长各个为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且杀戮及重。其他各门派均不敢与之对抗。故此,前朝时,无论仙山亦或人间,皆是井井有条,一派平和。
但如今不同了,始皇帝是篡位而来,因怕他人谋反,故此重文轻武,刑家还为前朝皇帝效过力,便渐渐不受重用。当朝皇帝更是一心只求长生不老,故此滋生了一派谄媚的小人,竟然还能在朝廷谋上大官。
如今整个仙门早已不如从前,说是自扫门前雪都太过谦虚,相互构陷相互践踏均算不得什么。
说是魖魓想一统三界,有些个仙门中人未必不想。
刑家如今境况,想必你也知晓,曾经我缥缈无人来犯,是因着有你师尊坐镇,若要与缥缈为敌,必要先掂量掂量自身有无如此分量。但如今你师尊受此重伤又跌了修为。还有几人会忌惮我缥缈。若是还有一丝敬意,就不会逼我在此时开五峰六族会。”
姜天云自言自语的唠叨了许久,手边姜若清安排的茶早已经凉透。姜天云顾不得许多,端起盖碗狠狠啜了一口,茶水冰冷,顺着食管滑入胃中。混沌的大脑似是透入一丝光亮。
“姜仙凝,”姜天云丢开盖碗,茶水摇摇晃晃撒了一手,“你若真心爱戴你师尊,还顾及着你师尊,此时便自行下山去吧。不要连累缥缈一起被讨伐。”
姜仙凝抬起一双泪眼凝视着姜天云:“下山?大师兄,你让凝儿下山去哪里呢?凝儿除了缥缈,还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别人家的弟子,学有所成自己就下山去了,怎得你还赶不走吗?”姜天云略略有些恼怒。
“大师兄,此时师尊魂魄还未寻得,生死还是未定之数,缥缈又遭众仙门排挤。大师兄不要赶凝儿下山,凝儿还要照看师尊。况若是凝儿留在山上,其他仙门不是还需忌惮几分吗?大师兄,只要你不赶凝儿走,凝儿自去与众仙门理论。”
“你以为你是谁?你去理论?你去理论更加被其他仙门说缥缈容留妖女,说你师尊心术不正。你还是速速走了,不要拖累缥缈和你师尊。我只说你自己跑了,也算同门一场,给你留一条后路,你便自生自灭去吧。”
“大师兄,凝儿不走,凝儿与师尊同生死,与缥缈共存亡。凝儿是缥缈的人,大师兄到底要凝儿去哪呀?”姜仙凝说着,泪水早已打湿了前胸。此时抽噎着跪在姜天云面前,不肯起身。
姜若清见状也一同跪下求情:“师尊,不要赶小师叔下山啊,小师叔虽是体质有些特殊,但一心只为师祖,只为缥缈,当日用了阴功也是为救仙门众人。又怎能因此而赶她下山呢?”
姜若清边说边以膝盖向前挪了几步,扯着姜天云衣襟下摆,一同苦苦哀求。
姜天云见二人如此,一瞪眼,一脚踢开姜若清,怒道:“你懂个屁!谁会管她为了何事。魔族就是魔族,让他修仙便能成仙吗?用了阴功便是邪物,还有何解释!你若不想继续害死你师尊,就速速下山,休要再与缥缈有一丝联系,这才算是你功德一件!”
“大师兄何出此言?凝儿因何就能害死师尊?此前尸拔,阴脉之事凝儿却是有错,但凝儿不知师尊竟一同吸了阴气,还淤结体内,若是知晓凝儿吸回来便好,又怎会留在师尊体内成了今日之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