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示我,我又怎能不示诚于贵方?贵方既然邀我等迁入天夏,那我等有一事不得不说,虚空之中有一家宗派很是势大,不知对方曾前去邀请过么?”
张御来了些兴趣,越道人来至天夏这几天已然有所见识,可却还言某派势大,若非夸张,那倒是值得重视,他道“越道友说得是哪一家宗派?”
越道人叹了一声,道“我诸多宗派身居虚空,十分不易,便是底子深厚的宗派,时间一久,也一样撑不下去了。因为仅靠着诸派间交流,终究无有产出,难以维持修行,我们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那是因为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大宗存在,经常与我交换一些修道人资粮,此派名为……”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皱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是一时想不起此派的名字来了。
沈道人也是认真一思,半晌才犹疑道“‘乘幽’?”
越道人恍然记起,道“对,对正是‘乘幽’!”
张御听得这个宗派之名后,不禁眸光微闪,道“乘幽?三位可知此派来历么?”
铁道人回道“乘幽派我等也不知具体来历,不过当也是夏地来的大派,我诸多躲避虚空的宗派每回可以从得来一些宝材,只需要我辈为其祭炼一些丹丸和法器、法符之物即可,而剩下多余之物就充作我等酬偿,也是靠着这些,我等才能在虚空之中支撑下来。”
张御点了点头,方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但却记起了一件事,他尚还记得,神昭派镇道之宝为神昭三虫,其分别名为“吞天”、“食阳”,“服幽”。
若从表面意思上看,吞天之虫意即针对上宸天,食阳之虫自是对着上宸天,唯独那服幽之虫则无对应。因为涉及镇道之宝,他与李弥真交谈之时,也没有去多问,但是这个乘幽派,是否就是服幽虫所指的对象呢?
此事倒不妨求证一下。
他思考过后,道“多谢三位告知。”
此时此刻,落在守正宫的张御分身把首一抬,思索片刻后,便一拿元都符诏,霎时一道金光落在了某处客阁之内,李弥真留在此地的一具分身顿有所觉,稽首一礼,道“张廷执可是有事找寻李某?”
张御道“是有一事问询道友,道友可知乘幽派么?”
李弥真想了想,含糊道“似常常有所耳闻。”顿了下,他又加了一句,道“廷执恕罪,有些事李某所知着实有限,无法道明。”
张御心下已是有数,道“那也不为难李道友了。”言毕,他便敛去了那一道金光,与其人断开了牵连。
心下一转念,看来当初神昭派所炼法器,与他猜测得一般,乃是针对三个宗派。乘幽派能被与上宸、寰阳两派相提并论,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小派。而神昭派立下如此志向,尚还能存续到如今,倒是一份本事。
他在原地坐了片刻,心意一转,霎时便落到了清穹之舟深处,他往台阶之上走去,不多时,过了一层光障,便来到了一处空域之内,对着立于台阶上方的陈禹一礼,道“首执有礼。”
陈禹还有一礼,便请了他来至席前坐下,问道“张廷执此行是为何事?”
张御将方才听到的乘幽派之事说了下,道“首执可知此派么?”
陈禹眸光忽然深沉了一些,道“此派我是知晓的,幽城那一位与此派便有些渊源,这一派以避世为旨,因避世并非绝世,偶尔也会与外交流。
可是此派会用镇道之宝遮掩自身,消淡世痕,且此派也从来不参与任何事,只是躲在虚空之中,那更是易让人忽略,故是时日一长,此派便会渐渐从我辈忆识之中淡忘出去,若不是张廷执今日提及此派,我亦不会去想及。”
张御思考了一下,道“御有一疑,既然此派可以遮掩自身,消杀过往痕迹,那其以往做过的事,不拘是恶事,亦或善事想来都可除去,那时日一久,我等又如何知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