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这个词对于陆少贞来说有着十足的震慑力,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在某个人的精心算计下进行的,这种感觉由最开始的星星之后,到后来的燎原之势,直到现在成为既定的事实,陆少贞都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自动的变化。
之所以说“自动”,是因为陆少贞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感觉上,而不是直接对局势进行反思,陆少贞看似多此一举实则是为了自己的灵魂不受到严厉的抨击。
有些时候,外部世界在内心的呈像完全可以看做是嘻哈镜上的投影,高矮胖瘦变幻莫测且颇具喜感的与印象之间形成强烈对比,这就是个符号式的终结,一个将残酷现实与灵魂隔断的中介,在绝大程度上将外部世界的血腥以及与其相伴而来的意识形态的冲击过滤至可以接受的程度。
如果这么说显得过于繁奥,那么用类比思维将其联系到更具代入感的现实生活中,就好比看鬼片,每当鬼即将出现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的远离电脑屏幕,所谓战术后仰是也。
“你想告诉我什么?”陆少贞压低声音问道。
此时怪物的面孔距离陆少贞只有几尺之遥,陆少贞眼睛一斜就能看见怪物略微裂开的嘴巴,那里黄牙残次不齐,这么多年显然没有一把牙刷刷进她的嘴里,没有丁点牙膏用来清洁她的牙齿,这让她的口腔达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那些牙齿也长满了令人作呕的斑。
然后就在陆少贞集中注意力忍受这种嗅觉上带来的痛苦的时候,他浑身的汗毛登时乍立,麻麻酥酥的感觉以极高的速度蔓延全身,这是种被危险盯上的下意识状态!
怎么回事!陆少贞的思维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体却预先行动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并且以雷霆万钧的架势朝着后方仰去。
陆少贞亡魂直冒,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随即一声巨大的响声从铁笼上传来,天摇地动是陆少贞此刻唯一的感受。
“小子,你竟然偷窥我那般不尽人意的姿态,你罪该万死!老娘若不是把你生吞活剥,难解我心头之恨!”狂暴的咆哮声劈头盖脸而来,陆少贞为了避免这个冲击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他感到到危险急速的降临,登时扭过脑袋惊恐的看向怪物。
只见怪物此时乍然而起的力量势不可挡,爆发力之强悍直接在铁索上震落无数铁屑,那本就硕大的豁口此时愈发岌岌可危,仿佛只要再添上一把力气就可以彻底扯断。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怪物此时怎么变得这般狂躁?
“小子,你说你在上面偷窥什么!老娘如花似玉的面容岂是说看见就看见的?再说老娘这般状态从来不轻易示人,所有见过我这个状态的人,都得死!”
最后三个字简直要把房顶掀起来,陆少贞感觉自己的鼓膜有些不堪重负,连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向较远的地方跑去。
咚!咚!咚!
穿云裂石般的声响让陆少贞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头身躯内有着无限暴躁因子的猛兽,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被其抓到定然会落得尸首分离的下场。
铁锁粗环已经开始朝着变形的方向发展,陆少贞眼睁睁的看着事态逐渐变得不可遏制,他想做些什么可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能做什么?逃跑吗?这里难道还有其他出路不成?和这个怪物决一死战?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召唤出那种力量,就算力量傍身又如何?连那些普通的傀儡都打不过,又如何战胜这狂暴肆虐的怪物?
陆少贞看向铁门的方向,那道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仿佛是在冷酷无情的拒绝任何人想将其打开的想法,他又将视线移动到虫子的身上,那只虫子似乎没有受到外界任何影响,仍旧慢吞吞的朝着某个方向爬去,并且那个小脑袋不断朝陆少贞的方向示意,似乎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坦诚相告。
我都快要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