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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汝州方面是因为一个胥吏认识到错误的?”
赵曦听王中正汇报,有点奇怪了。
若这胥吏有这能耐,为什么不在奏报之前指出来?这马后炮的做法,不是纯粹自己找死吗?
这事本来赵曦没用多少心思,就是皇城司的奏报,他都没想起来去看,只是王中正记得,有结果了跟他汇报。
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回官家,其实也不是这名胥吏发现的……他有个乡党,职衔是左班殿直。”
“这段时间回乡省亲,二人关系亲近,饮酒时闲聊。胥吏以为这左班殿直在汴梁,消息比他灵通,就说起奏报田亩和青苗法的事。”
“本意是想知道一些汴梁关于青苗法的议论,不曾想,他说要汝州呈报的数据后,那左班殿直直接告诉他,汝州闯祸了……”
王中正现在有进步,最起码汇报时条理清晰多了。
而赵曦这时候有点震惊。
左班殿直?那就是个刚入品级的武官职衔。
一般这职衔不是立了功的新军卒,就是那种在军伍中熬资历熬到快退役的老兵油子。
这两种,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怎么可能从汝州的数据中看懂闯祸来?
隐士?隐士不是都在京西路的终南山吗?隐到军中来了?
“奏报拿过来……”
赵曦得详细看看皇城司的奏报,这事蹊跷。
“中正,这人呢?”
赵曦问的没头没尾的。不过王中正清楚。
“回官家,那胥吏在汝州已经控制住,而那左班殿直,是司天监门守,今日刚到汴梁,已着人去拿下!”
跟官家这么些年了,王中正有时候能想官家所想。
哦……司天监啊?这就没什么了。
司天监不就是跟数字打交道吗?整天琢磨推算历法,在数术上有点造诣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以为……等等,左班殿直,也就是说是门卫,是保安,一个连司天监吏员都不是的武职,能有这样的见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赵曦这一阵一阵的……
“中正,把那个汝州那个胥吏放了,没他什么事。将司天监那个左班殿直带来……”
在后世听说过京大保安有考中硕士的,难不成在这个时代,也有守门的军卒执着于成才的牛人?
也是闲的,枯燥朝政,还真没有多少有趣的事。
难得有这么一个调剂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的心放一次假,逗个乐子。
倘若这小子真有才,赵曦不吝提携。
明君嘛,不应该让自己的治下有人才被埋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