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京畿道也就是在铺设轨道时,明仲对部分地形做过测量,并没有形成京畿道的沙盘。”
“殿下,怎么了?”
被赵曦这一惊一乍,整个护卫营的教导和指挥使都有些紧张了。
就是李诫,也跑去自己休息的地方,开始翻腾开了。
“这是过秦州后的第一个驿站。这里临近秦州前线,尚且有人相信好水川战败,我还被俘了。”
“再往前,就是我战死的传言也不足为奇。关键是,如果经过如此宣扬,再在我们这一趟回程车队上做些文章,真要是造成我被死亡的事实……”
赵曦都有点佩服这一番操作了。
先是造舆论,让军卒和黎民,甚至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员,在好水川胜败之间疑惑……国朝能胜了西夏,以以往的陈例,还真没有多大的可信度。
然后,在自己回汴梁的道路上玩一把大的……
一旦自己身亡,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变着花样的说。
至于朝堂,天下是赵家的,只要天子还是赵家人,不损诸位臣工的利益,即便有部分忠肝义胆的臣子,最终也逆不了大势。
玩得好呀!
轨道在自己手里,这一点没疑问。整个轨道的护路兵,虽然来源于国朝的杂兵,可赵曦相信,护路兵的战力,绝对不逊于西军。
也就是说,对方不可能做到损毁轨道来达到目的。
再说了,那样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生死。
剩下的办法,也就是打一次伏击了。
西线战局刚刚结束,没人会想到自己回汴梁,会带着六七万的新军回来……巩固边防,应该是重中之重,就是秦州方面,也不可能这样放手新军。
应该说,对方真正料不到的是新军的战力……巩固边防,并不需要把新军部留在秦州。
更无法预料的是,这一次对夏作战,己方的战损比并不高。斩杀西夏骑兵十万,按早先的陈例,国朝军卒的折损最少是两倍。
也就是说,巩固边防的需要,护送自己回汴梁的兵力不会太多。
从各方面反推,赵曦可以肯定的是,朝堂的相公们没有异心,这次大胜的详细奏报并没有泄露。
还能肯定的是,消息应该是还是从内苑传出来的。而且,对方有武将参与,还是个从来没跟新军接触过的武将。
这些不是现在最重要的,现在需要推演,对方会在什么地方对车队伏击?
“殿下,由护卫营护送殿下从国道回汴梁,我等继续顺轨道前行!”
吕公著说出这话时,赵曦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好像跟后世的某个事件类同。
只是,赵曦没准备回避。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