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新旧币兑换是第一次。那一次,所针对的,基本是真的商贾,或者说投机之商贾。”
“这一次不同,几乎将整个地主装了。朝廷臣工,谁家不是靠着田地存活?又有谁家不在扩张田地?”
“一次灾年,不仅仅是家里施舍慈悲收买人心的机会,更是收拢田地的年成。如今怎样?都看着堆放的粮食发愁!”
“那是粮食!没人敢浪费,可如此这般,各家只能看着粮食,守着粮食哭穷。”
“除了粮食,什么也没有了!即便是接连降价,已经降到了赔本的程度。可需求能有多少?”
“百姓买粮,没人会囤积,只是按照日常用度采买。所以,都穷了,相当于整个国朝臣工都穷了。”
“殿下,与民争利的措辞不是一个人陈述过,是很多很多的奏折。”
与民争利?好大的帽子!老哥仨说的很坦诚,可赵曦听得很恶心。
施舍点粥,然后把百姓的口粮地糊弄了,那就不是与民争利?
赵曦没用过一次皇权,甚至州府郡县的权利都没怎么借用。
玩商贾之道嘛……这时候说自己与民争利?
赵曦真想问问,谁能如此的恬不知耻!
酒喝的高了,话还真是有些掏心窝,或许说这几位早想这般絮叨一次了,或者说交心更契合。
只是,没看到太子殿下的愧疚和感激,反倒是有一种勇往直前的狠戾。
“殿下,商贾说是国朝税入之本也不为过。吾等将奏折留中不发,也是知太子殿下用心良苦。”
“只是……只是听闻如今粮商从相国寺借印子钱,都不曾借到。商贸萧条,也非太子殿下所愿吧?”
“如今,殿下有酿酒之法,因粮食之因而为推而广之的新酒,如今也可施行。只是希望殿下可收购商贾之存粮,以确保国朝商贸兴盛。”
收购粮食,本就是赵曦准备好的后手,问题是……
“相国寺不借印子钱?”
“非也,听闻相国寺融了新币为佛像镀金身……按说不应该耗费至相国寺困顿的。”
“噗呲……”
不止是赵曦,整个护卫营的几位,部喷了……相国寺居然融新币去镀金身?
“殿下……”
“国朝铜钱常被人融而卖铜器,故,新币采用双层合金之法。融新币得铜不足旧币三成。”
国朝对于钱币是有相关律法的,甚至外运钱币都是大罪。
而相国寺……居然融了新币!说不能说,钱是已经没了。
嘿嘿,这应该算是他们所说的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