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护卫营完成日常训练后,就把整个营盘的军卒抽起来了。
真的是抽起来的。
除了那个叫申天赐的,不管护卫营训练如何呼喝,居然都还睡的跟死猪似的。
然后,护卫营的根本没客气,直接用绑腿的布带,编成鞭子状,挨个营房抽……
有一点,这群烂人也做到了。拖家带口是拖家带口,但并没有将家口也搬进营盘,而是在不远处另外搭建着像流民一样的棚子,算是住所。
唉……赵曦是真体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滋味了。
这一次,是赵曦唯一一次以强权下令的,他没有让这群傻蛋选择。若让他们选择,很有可能是选择躺着吃,而不会选择铺路还是炸山。
就让那个申天赐,这也算天赐良机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
让申天赐把什么十将、将、押官之类的都找来,直接给他们指派活了。
就那样指着人头安排营生了。
炸山的炸山,做木头的做木头,碎石的碎石,铺路的铺路,垫枕头的垫枕木,最后裹铁皮的……是需要培训的。
也告诉他们了,每月来收一次活,看活儿给钱,新钱。
但,期间因他们疏忽而丢失物品的,他们得赔……
“做工有钱?不是劳役?”
申天赐有点不信,啥时候做工有钱的?在做工时,没不被克扣就算老天开眼了。
“从今天起,尔等不再是厢军禁军的军卒,而是轨道建设商行的人,不再吃兵粮了,凭干活赚钱。”
“军主……”
“闭嘴!告诉尔等已经不是军卒,乱喊什么?”
“那个……那个……不是说还有三年吗?”
真不知道喊什么对,就这样吧。反正护卫营的也不在意他们喊什么,除了军主这个称呼。
“没说这三年不管尔等。诺……就尔等的粮草,没人动,就放那儿了。”
就那些军粮,正如太子殿下所言,喂猪都担心把猪吃死,谁瞧得上?
“这些粮食是我们的?然后劳役还给钱?”
还是不信。只是没人搭理他了。
申天赐确实有点不信。怎么说呢,他好歹是个十将,之所以没有被都虞候带走,是因为他是凭能耐,凭人缘混的十将,并不是都虞候的亲信。
能混上十将,是上官用他们来做挡箭牌的,也能压住这些烂人。留在此地的这些十将和将都是这种情况。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识字不?”
申天赐拼命的摇头,要识字谁当军卒呀,早去考进士了。
“那好,从今天起,吾说一句汝背一句,把章程背下来后,就开始做工。”
太子殿下做的章程,都是乡下俚语,谁也听得懂。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营盘里进行,大概一二百人就选出一两个暂时管事的。这时候没心思选什么贤能,再说了,这一群烂人里,可能有贤能吗?
或许有,可赵曦懒的费那个劲。多少年在一个锅里搅勺,若真有点能耐,也应该显露出来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赵曦做的很详细了。
把整个轨道铺设,做成了一个完整的流水线作业。每一个工种,都是一个单独的核算团体,每一件构件都有固定的标准。
做枕木的,可以因不合格而拒收做木头的活,铺地基的,也可以拒收碎石的石子,因为最后的结算,是看整体效果给钱的。
其他的可能这些烂人不在意,涉及到钱粮,又不是上官,即便是同僚之间,也不会妥协,或许还会相当严格。
就看这粮草库的情况就知道,很明显是相互监督的结果。
干什么活指定了,用什么人却不指定,用多少人也不指定。说白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