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趴在山林中,听着山下千军万马的通过……心是真痒痒,几次都有发射几颗火药弹的念头。
不过这时候杨文广心里踏实了,跟一帮副将在一起,也算是轻松了。
他们几个议论过,都以为太子殿下这是要来一场硬战,没想到太子殿下就这样把援军又放过去了。
到底要干嘛?这广源方向还有近两万安南军卒,若是与广源州的王师勾连,两厢夹击,这应该也是一场大胜。
都是将领,都有自己对战况的判断,也有对战局的评估。
然而……
在放过安南支援朗颂的援军后,又前行二十里,没想到太子殿下却让护卫营开路,军向西转,越山岭……
这是要打高邦了!这些将领顿时恍然了。
太子殿下的用兵,没一次是实打实的,一直就在避重就轻,攻其不备……
余靖是看着对面再次调走援军的。被埋伏仓惶逃窜回来的他看不到,所以,心事重重。
第一次五千,这一次近万,还是步骑混合……殿下,狄帅,难不成尔等要死守朗颂不成?
他只是个文人,几次都有心下令冲击敌营!可是不成呀。
不说许以钱粮的侬人,就说募兵,也不是冲锋的料,唯有那万数西军……可敌方是两倍之数。
唉……这种心焦,唯有孙沔与他感同身受了。
“学士,继续这般对峙吗?”
说是对峙,更像是各过各的日子。
双方就这样陈兵边境,没谁越边境一次,别说打战了。都是投鼠忌器,谨慎的维持着现状。
安南是兵力减少,不敢与这边叫嚣,而余靖是自己知道自家事。
“太子,狄帅,自有计较。吾等照旧吧!”
现在双方就像箭在弦上,只要不放手,始终是威胁,可一旦把箭放出去,就代表着露底牌了。
这道理余靖窥的很清楚,孙沔自己也明白,只不过是这样耗着,心里忧着……不是个滋味。
每天都这样随便谈几句,两人相互鼓鼓劲,打打气,然后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开始巡营。
高邦可不是朗颂,这是离广源最近的城池。
这时候安南北部军卒几乎集中在广源,所以,整个高邦现在就是个粮库。
安南的大太子并不是那种长在深宫里的,而是经过征战的,军略并不差。
比如现在的高邦,他就部署了至少五千军卒守卫。
关键是整个安南军卒的军纪一点不松懈,那怕是在大军后方,人家的巡逻一样很规范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