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用手臂撑着地面,膝盖顶着水泥路,拼尽全力的想让自己站起身来,但是失败了。
他不想起来,反而更想直接躺倒,晕了算了。
就在他苦笑着以为自己真的就要命丧在这荒郊野外的时候,一辆车无声无息的停到旁边,有人从车上下来,深蓝色的跑步鞋一步一步停到他眼前。
“又受伤了,似乎伤得不轻。我要是不跟着你来,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得死在这儿?”
男人用极度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气的阿凯用有限的精力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要来就来,说什么风凉话,赶紧救老子,老子要晕了。”
说完这句话,他真的往旁边一歪,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站在他旁边的梁天川啧了一声,将手里夹着的香烟往旁边一弹,认命的蹲下身将阿凯沉重的身体往自己肩膀一扛,小心翼翼的丢进后车厢,自己绕过半个车头,走到驾驶座,扬长而去。
他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够带阿凯直接回去医院接受治疗的,所以就只能够把阿凯弄回家,好在阿凯的医药箱里什么都准备的很齐全。
他将死尸一样的人瘫在沙,脱掉他的衣服,刀子放在火上烤,三分钟之后,在花开他胳膊上的孔洞,用镊子将里面的子弹掏出来。
因为没有打麻醉,所以啊凯疼的满身是汗,浑身剧烈的颤抖,最后竟然疼得醒来,眯着眼睛,看着他在自己手臂上像挖萝卜一样挖子弹,就怒骂了一句“你他妈能不能轻点儿,痛死老子了?”
梁天川动作一顿,淡淡的回“出来混的,还怕痛?”
阿凯简直痛得想要骂他十八代祖宗,就又怒骂道“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手不要停?”
梁天川加快了动作,下了一点狠劲儿,把那子弹活生生的挖出来,痛的阿凯眼睛一翻,差点要直接又晕过去。
子弹被丢到旁边的玻璃上,弹跳了两下,出叮铃哐啷的声音,梁天川拿起碘酒给他止血消毒,然后用绣花针穿了线,给他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阿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就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除了他浑身流的瓦亮的汗水以外,似乎没有哪一样能显示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等他终于完工,阿凯送下了牙关,似乎从他伯伯的嘴唇缝隙中看到了血迹。
他把自己的牙龈咬破了,因为太过用力,可他还有心情看了看缝合的伤口说道你缝针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差,丑死了。
梁天川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帮他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该扔的扔,该留的留。
阿凯放松自己的身体,躺在沙上,尽量让自己的思维漂移,不要放在伤口上,免得会感觉到越来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