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双手无助地在荷叶上拍打了两下。
井九与过冬依然没有动。
又过了会儿。
井九说道“是真的。”
过冬有些意外,说道“我又没有怀疑过是假的。”
井九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以为你是想确定情况再做定夺。”
过冬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是残废,救也只能是你救。”
……
……
那人躺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不时吐些水出来,看着就像一只垂死的金鱼,
那人很年轻,看衣饰应该是位有钱人家的公子,不知为何会清晨出现在这偏僻的水潭里,还险些被淹死。
过了段时间,那位年轻公子终于缓过劲来,艰难起身,对着井九躬身行礼,谢过救命之恩。
然后他转向轮椅里的过冬,想要道谢,身体却僵住了。
轮椅里的少女看着有些虚弱,神情却是那样的平静,仿佛已经看淡生死。
年轻公子的眼睛明亮起来,就像星星一般。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道光。
过冬不喜欢这种热烈的眼神,说道“走吧。”
井九推着轮椅离开。
年轻公子怔怔看着他们离开,半晌后才醒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连声道谢,询问他们的来历。
井九没有理他。
过冬没有看他一眼。
年轻公子想到一种可能,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好生孟浪,有些结巴说道“二位,二位是……”
井九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与她究竟应该算是何种关系。
过往数百年里,他们曾经数次对战,胜负却不重要。
共参大道,却走上了完不同的道路。
不是敌人,却立誓再不相见。
这是什么关系?
赵腊月听过景阳真人与连三月的那些往事后,曾经有过自己的判断。
这种关系很复杂。
所以她面对水月庵的时候,才会那般警惕。
现在看来,赵腊月的判断非常准确。
轮椅忽然停下。
因为过冬的手落在了两侧。
“我们是兄妹。”
她平静说道。
听到这个答案,那位年轻公子无比惊喜,觉得天地都要醉了。
井九眼帘微垂,睫毛不动。
就像水里的荷花。
忽有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