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人待她不薄,她也不能辜负了圣恩,无论如何都该将这道诏书交到郢王手中以后,才能去做其他的打算。
安静的坐在屋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盏盏燃烧的烛火,等着新点上的火烛快要燃尽时,院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苏宁儿欣喜着走到门边,偷偷的听了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赵元白轻微的呼唤声后,她才敢将房门打开。
借着屋子里散出的亮光,她一眼便瞧见了郢王。
这家伙正全副武装,似乎是要杀进宫去。
赵元白将他引进房中,立刻关上门。
郢王迫不及待的抓住苏宁儿衣襟,就急声问道:“一娘,我皇兄现在如何了,可否真的如城中传言的那样,遭了叛贼的毒害?”
苏宁儿茫然的摇了摇头,连忙从袖中掏出圣饶诏书递到他手上:“回禀殿下,我也不知道宫中情形究竟如何,我与郑国公逃出宫来,一路被叛军追杀,圣人让我务必要将这道诏书交到殿下手上。”
“诏书?”,郢王仔细的凝视了眼苏宁儿手中的诏书,犹疑着接过来捏在手上,颤颤巍巍的将诏书打开,只见上面仅是映着两个楷体大字:“隐忍。”
郢王木讷的将诏书递到赵元白手上,一头雾水的问道:“三郎,我皇兄这是何意呀?”
赵元白瞟眼看了看,连声感叹道:“圣人这道旨意也算是来得及时,殿下你现在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且等着宫中传旨。”
“赵三郎,你这是何话,本王将你视作兄弟,你却要本王眼睁睁看着皇兄受难不去营救?”
苏宁儿一惊,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也认得,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樱
赵元白慢调不吝的答道:“那殿下你想如何行事,是带着京兆府那几百人去与神策军对抗,还是要去找庆王拼命?”
郢王摇了摇头:“不,皇叔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定是温季清想要嫁祸给皇叔。”
赵元白又道:“这一点殿下清楚,赵某清楚,许多朝臣都清楚,可圣人如今在北衙一党手中,生死不明,南衙四相皆被乱军所杀,温季清又造谣卫国公逼迫圣人写下诏书,让一娘和郑国公带出宫来,殿下总不能拿着这样一道圣旨入宫救驾吧。”
苏宁儿听得头都大了,圣人今日在那伏案边琢磨半晌,到头来竟然就写出这样两个字,着实令人大跌眼睛。
但从字面上来看,只怕圣饶意思和郑国公所分析的也是大同异。
看着郢王焦头烂额的样子,她也忍不住道:“今日听圣人,这次与卫国公密谋除掉温季清,本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可最后还是出了纰漏,可见朝中温氏一党势力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