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就算多的了,总体数量并不大。
“说来也怪,今天竟然连一宗大买卖都没有做成。”姬元青道:“我们的盐价应该算是很低了,而且买得多还另有折扣,但还只有零散的生意。”
“你是想说本地那些卖油盐酱醋的铺子没有来我们这里采购?其实道理很简单,这些铺子想在扬州长期做下去,就不能得罪本地的盐商。所以他们即便知道市面上有比他们进价还更便宜的盐在卖,也不敢跑到这里来买,毕竟这地方肯定有很多的盐商的耳目在盯着,要是被发现了,回头肯定会被盐商找麻烦。”龚十七笑了笑道:“不过也还是有些胆大的……你如果留心了就会发现,那些一次买五斤盐的人,有很多都是来排了好多趟。”
姬元青恍然道:“多找几个人多跑几趟,不会引人注目,也一样能买几百斤盐囤起来,这样的采购量对小商人来说已经够了。龚兄不愧是高手,竟然一直都在留意着这些细节。”
龚十七笑了笑,对于姬元青的称赞,他其实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虽然这一天下来他们都处于本地盐商的监控之下,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对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进行着细致的观察。来买盐的有哪些人是真正的老百姓,哪些人是以蚂蚁搬家的方式来囤货的小商人,哪些人可能是本地盐商派来的耳目,他一直都在不断地默默进行着评估。而这种监控方式并不是他刻意为之,完全是多年来在外勤任务中养成的工作习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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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龚十七安排了十多人在码头上搭建帐篷,又生了两堆篝火照明。这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防御工事,但也算是在码头上构筑了一道屏障,如果有人想在夜间接近这两艘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龚十七倒不怕对方明火执杖地打上门来,但对方如果搞夜间偷袭,那就不得不防了。但他其实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希望扬州盐商能够有所行动,而不是一直这么阴在暗处,让自己无法抓到他们的把柄。这事拖的时间越久,对于客场作战的行动人员越是不利,到最后如果是一无所获地离开扬州,那可就太失败了。
距离这处码头不远的一间饭馆里二楼的临窗座位,正好能够看到这两艘打眼的大船。一名胖子一边大口吃菜,一边不停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三嚼两嚼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之后,对同桌的另一名男子说道:“杨兄,你老实告诉我,这两条船是不是你们徽商玩的把戏?戴老头诡计多端,故意弄来两条船,装作是宁波盐商,实则是想引我们在扬州城大打出手,好让官府惩治我们,是不是这样?”
与他同桌的这名中年男子大概比他瘦了有一半,面色看起来比较萎靡,但身上的上等皮袄和腰间那面直径足有两寸的玉佩,却显出此人身家不差。瘦子闻言停下筷子道:“卢兄这是从何说起?在下从未听闻有此安排,这帮宁波盐商跟我们徽商并无任何关系。”
“真的?我怎么觉着这帮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不像是寻常的商人!”胖子狐疑地说道,显得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辩解:“我卢康泰在这行干了二十多年,可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么直接了当的方式来抢地盘的!”
“卢兄,别说你没见过,我也同样没有见过啊!”瘦子一脸的无辜道:“但这也不能证明这帮宁波盐商跟我们徽商有任何的关系吧?熟归熟,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这胖子卢康泰,便是让徽籍盐商一直惦记着的卢胖子,而与他坐在一桌吃饭的,就是被戴英达视作“勾结外人”的杨成业。这两人看起来都是貌不惊人,但却又都在各自阵营中充当着重要角色。
卢康泰手底下有一支新组建不久的火枪队,其背景非常复杂,但因为他是出钱组建这支队伍的大金主,所以目前这支火枪队也是效命于他。而在此之前的几次出动,这支火枪队都十分圆满地完成了